酒足飯飽後,公子哥們在涼亭吟詩作對,季鸞帶著閨閣小姐們在花廳喝茶聊天,上了年紀或者已經成婚的夫人們跟著季老夫人看戲曲,很是熱鬨。
在花廳的姑娘們聊的話題,不過是安慶府有哪些青年俊才,林知府的女兒林珊用帕子遮了一下嘴角,笑道:“今天來的可都是府學的學子們,高低有個秀才功名以上吧,我聽今年鄉試的解元長得還不錯呢。”
“是啊,是啊,我哥在府學就認識李解元了,也和我說李解元長得俊秀。”
季鸞看著花廳裡的小姐們,眼眸閃了閃。
這些基本都是官家家眷,多多少少有些人的親眷在府學,要不就是有當官的長輩,有些人家也想著在舉人裡給女兒挑選夫婿。
李意卿這解元的名頭,很難不被注意,特彆是他才十三歲就是解元了,不出意外,會試高中進士不過是幾年的事情,多的是人想先定下來,可想而知有多搶手。
李意卿可不知道這些閨閣小姐怎麼談論他,他才十三歲,能看出來多英俊,隻不過是因為高中解元的原因,讓他的身份鋪上了一層光而已。
林珊環顧一周,對著周圍的小姐妹道:“不如我們去涼亭那邊看看。”
“這不好吧?那邊都是男客,對我們聲譽不好。”
林珊剛說要去涼亭,就被季鸞出聲阻止,大家一聽對聲譽有影響,也有些猶豫。
“怕甚,咱們大興民風開放,何況府上都是長輩在,我們又沒有私相授受,隻是在花園遠遠得看一下就行了。”
在安慶府,林知府的官位本就最大的,作為他女兒的林珊,在安慶府,可以說得上在小姐中領頭的,不過因為季鸞比她大,做事又穩重些,平時大家都是以季鸞為首的。
最後季鸞還是沒勸住一圈子的人,以季鸞和林珊為首,一群穿戴花花綠綠的姑娘們小心翼翼走到後園。
林珊伸頭看了一圈,悄悄地問季鸞道:“鸞姐姐,可知哪位是李解元?”
季鸞看向遠處跟大哥笑意盈盈的李意卿,垂下頭道:“你不認識,我也沒見過這李解元啊。”
“你大哥不是跟李解元是同窗嗎?聽說還來過你們府上不少次。”林珊神色不解地看向季鸞。
“李解元幾人來府上,和大哥不是做功課就是吟詩作對的,給家裡的長輩們見禮,我在後院也不會見外男啊。”
不等兩人再聊,後麵的姑娘小聲嚷嚷道:“哪呢?哪呢,哪位是李解元,我們也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麼英俊呢。”
這些小姐們也沒多收斂,雖然是小聲嚷嚷,但加起來聲音可就不小了,就是躲著涼亭裡的人,還是被眼尖的張自新看到。
唰地一下,張自新打開手上的折扇,一副瀟灑樣,笑著對著遠處那群姑娘喊道:“幾位小姐,不如過來一起吟詩作對如何?”
聽了張自新的話,大家都往在假山裡藏匿的這群小姐看去,此時在假山後麵的小姐們都羞紅著臉。
季鸞看了一眼張自新,唾棄道:“浪蕩子。”然後又轉頭看向這些小姐道:“都說了不要過來了,你們偏偏要過來。”
林珊自知理虧,不敢反駁,隻能小聲道:“那我們現在回花廳?”
姑娘小姐們都看著季鸞,想讓她出主意,現在已經被涼亭裡的人看到,如果灰溜溜轉身回去,後麵幾個小姐有些不甘。
畢竟也隻有前頭的季鸞和林珊幾人見到了李解元,她們剛剛沒敢伸頭看,這不是白來一趟了嗎。
“可是我們沒見到李解元呢。”
林珊來了一句實話,“我剛剛看了涼亭裡的人也沒認出哪位是李解元啊。”
孟萱在後麵聽了林珊的話,眼睛一轉道:“李解元不是才十三歲嗎?涼亭裡麵哪個年少說不定就是他了。”
孟萱她爹就是之前的望江縣縣令,獻了碾穀機升了同州的孟融,此時也跟這些小姐玩到了一起。
林珊這才恍然大悟道:“對啊,可惜剛剛太急了,沒看清楚。”
季鸞這時打斷她們的話道:“可是不止一個是李解元的年紀的公子啊,還有些家裡的親戚,有些親戚我都沒見過。”
涼亭裡的公子見假山後的小姐們不出來,又沒有走,紛紛對季鳴道:“季兄,不如叫上假山後的姑娘們玩飛花令?”
李意卿端著茶杯,對此不置可否,範敬春也是,他都想回去陪著夫人了,反正宴席都吃完了。
季鳴往假山那邊看,見是妹妹,蹙著眉頭。
見哥哥皺著眉看她,季鸞穩了一下思緒,對著邊上的人道:“在假山這邊藏頭露尾的,上不了台麵,我們出去。”季鸞穩穩地走了出去,林珊幾人見此,跟著走了出來。
“小女子季鸞,幾位公子有禮了。”季鸞雙手互疊放在腰側,微微屈膝行禮。
“季小姐,小生回禮了。”
後麵跟著過來的小姐們稍微行了一下禮,大家都打了招呼。
季鸞不動聲色看向李意卿,笑道:“剛剛聽幾位公子提議要玩飛花令?”
李意卿不知道有人看他,正安靜地跟範敬春喝茶,倒是張自新嘴角帶著些好玩的笑意。
彭豐功此次也被邀請過來,不知在想什麼,見季鸞說話,上前微微一笑道:“是有這個打算,不知季小姐幾人意下如何。”
季鸞見回話的不是李意卿,不動聲色地轉身,看向身後的小姐們,見沒人反駁,便微微頷首道:“那可要請幾位公子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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