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時,王大儒又過來吃了一頓,對這鹵菜一頓點頭,然後又剔著牙走了。
“意卿,我們目的已經很明確了,但是王大儒看著壓根沒想收下我的意思。”
說完,看向王大儒走遠的方向,有些可惜,他還是很想拜入王大儒的門下的。
“無礙,我們不是早有打算了嗎?就像今日,你也跟王大儒討教了一個時辰,想來也不錯了。”
說到這,張自新很難不讚同,就像意卿說的,就算王大儒沒收下他,但會指點他,這也是不錯的法子了。
連著幾日,王大儒在他們這裡蹭了不少飯,又是燒鵝又是回鍋肉。
這兩天李意卿和張自新已經開始試探王大儒,沒想到他裝是不明白什麼意思,然後又厚著臉問第二日吃什麼菜。
林東和阿大收拾碗筷的時候,兩人憂心忡忡道:“李公子,這王大儒是不是不想收下我們少爺啊,這幾日的菜,可都是好菜,有些我們迎客來酒樓都沒有呢。”
‘啪’地一下,李意卿收起扇子,定了定心道:“再吃上兩天,要是夫子再不肯,過兩日我叫人寄的物什就到了,到時候我們來個大的。”
見李意卿說得很堅定,大家的心竟然放了下來。
張自新這會兒已經看開了,笑道:“意卿,我看這師不拜也行了,反正書院大儒們偶爾也會講學,我不懂的還可以問你,或者不會了還能去叨擾一下山長。”
李意卿怎麼都不肯,兩人從益州不辭辛苦大老遠到中州求學,豫原書院名家大儒都有,眼看就王大儒好攻克,還是要下些功夫,能拜師最好,拜師和偶爾才聽講區彆還是很大的。
第二日,王大儒一來,張自新和李意卿兩人分工合作,張自新趁著還沒用午膳,抓緊請教,李意卿和林東及阿大做菜。
“菜來了,今日是糖醋排骨和清蒸魚,夫子嘗嘗,可合胃口?”
糖醋排骨是他用紅糖簡單地給脫色,弄了些白糖出來才做出來的,菜一上來,張自新有眼色地把功課收起來。
王學觀看著桌麵上的菜,挑眉,“這又是糖醋的,該不會是又酸又甜的吧?能好吃嗎?”而後又蹙眉道:“清蒸魚?怕是會腥啊。”
搖搖頭,李意卿滿臉深意道:“非也,非也,夫子請放心一嘗,定能讓您滿意。”
王學觀似信非信地夾起一塊魚肉,小心地嘗了一口,沒講話,但是連連點頭,看得出來是很滿意這清蒸魚了。
李意卿和張自新對視一眼,李意卿夾起一塊糖醋排骨道:“夫子也來院子裡用過幾次膳了,意卿可有誆過你,這糖醋排骨啊,可真真是酸甜可口的很。”
也是,這兩小子,還有事求他呢,諒他們也不敢誆他,這樣想,王學觀對糖醋排骨下了筷子,沒想到一吃,還真愛上了。
又是一陣風卷殘雲,很快便把菜都吃光,王大儒又繼續剔牙,吃完正要拍拍屁股走人。
李意卿用腳踢了下張自新。
張自新上前彎腰作揖,恭敬道:“夫子學識淵博、才華橫溢,伯遊仰慕不已,想拜夫子為師,不知夫子可願?”
蹭了幾日飯菜的王大儒這時有些許不好意思起來,正當他要義正辭嚴拒絕的時候。
李意卿輕笑道:“夫子,明日我要做一道叫佛跳牆的菜,知道為什麼這道菜叫這個名字嗎?這菜有天上飛的,水底遊的,路上走的,山珍海味合一起小火慢燉上五六個時辰,那味兒,彆說是人了,佛都頂不住。”
王大儒咽了咽口水,拒絕的時候噎在喉嚨裡,憋了一句道:“這,我看伯遊是個不錯的,不過,這拜師的事,還是得慢慢來。”
李意卿和張自新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