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李意卿便在院子裡靜心看書。
安慶府這邊,李意卿他們起程沒多久,鄉試的結果就出來了,李家幾個兄弟,可以說是全軍覆沒了。
倒是張自新意料之中考中,名次還不低,鄉試二十五名。
張家大擺流水宴三天,在望江縣很是熱鬨。
張自新到李家拜訪吳氏的時候,把消息跟吳氏一說,吳氏很是開心,都是從年少時看著長大的孩子,這會兒都已經及冠成年了,連範敬春的閨女兒可都兩歲了。
吳氏看著很是感慨,但想到兒子還沒寄家書回來,她也不知道怎麼跟兒子說張自新中舉這件喜事,這讓吳氏惆悵了些,不知道兒子和長江怎麼樣了。
盛京,臨近過年,寒風凜冽,但院子附近是越來越熱鬨了。
李長江從外麵進來,脫了蓑衣,接過兒子遞過來的熱茶一飲而儘。
“這附近院子裡,看著還真都是舉人,看來那牙人沒誆我,大家都想租近貢院一些的院子,兒子,你猜這附近跟我們這個一樣的院子現在租多少銀錢一月?”
李意卿看著他爹神秘的樣子,挑眉,看來漲了不少。
“十兩?”
李長江愣了下,沒想到兒子一猜就猜中了。
“不過還有十一二兩的,聽附近的大姐說,再過一月,還會再漲,不過也沒院子租了,到時候客棧漲得更猛,等到院試前,便是有銀錢,離貢院進的院子或者客棧都滿了。”
要不是他們來得早,這院子還真不好找。
“那還好我們提前給敬春哥租好了院子,不然怕是不好租了。”
“是啊。”
李長江這麼關心附近的院子,還是前幾日給收到了範敬春的信,幫著租了個院子。
這信還是寄到沈家,沈隼拿給了李意卿的。
這次範敬春和剛中舉的張自新一起參加會試,院子也是給兩人租的。
年前幾天,沈隼帶著範敬春和張自新到李意卿的院子裡。
盛京到安慶府不好回信,兩人隻能這麼辦了,沈隼倒是熱情,很快帶著人到李意卿這裡。
“子明、九如、伯遊三位兄長,快進來,今日在我這裡用膳。”
李意卿招呼著幾人,說起來,他們三人也是好久沒聚一起了,自從他和張自新到豫原以後,這會兒倒是有些許感慨。
張自新和範敬春倒是自來熟得很,當下就應了,沈隼看了下幾人,見大家都留他,便也留了下來。
“意卿,好久沒吃到你做的吃食了,今兒不如你親自下廚,讓我們大吃一頓如何?”
張自新是真不客氣,兩人在豫原的時候也是真的閒,偶爾還做些吃食孝敬師傅。
所以叫李意卿下廚的時候,還真是有些嘴饞了。
畢竟院子裡,不是李意卿做飯,就是李長江做飯了,他們要是留下來,讓李長江做飯,看著還真有些奇怪。
李意卿一番思索,沉吟道:“倒也行,左右不過一頓飯的事,一會兒你在邊上幫忙。”
幾人說乾就乾,往廚房走去了,李長江見此,出門再去買些菜回來,畢竟要留客,菜不夠怎麼行。
沒一會兒,房間裡隻剩沈隼小聲道:“君子遠庖廚啊。”
說完跟上去了,沒一會兒也跟著挽起袖子忙活,就是越幫越忙就是了。
沈隼看著院子裡的幾人,很是熟練,有些詫異。
“這,九如和伯遊怎麼也會這些?”
剛剛認識的範敬春,沈隼不清楚,張自新可是個公子哥,沒想到做這些事這麼熟練。
起身扭頭一看,好家夥,李意卿已經熟門熟路地起火刷鍋了。
張自新看了下李意卿,滿臉笑意道:“你是不知道,你離開豫原後,沒多久我考意卿這廚藝拜了王學觀王大儒當了師傅。”
沈隼瞪大了雙眼,沒想到是因為廚藝,才能拜入王大儒名下。
他在豫原不少時日,王大儒也是認識的,是個有真本事的,人又懶散,不知道多少學子想拜入他門下,但都被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