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卿是第二天晌午的時候才醒的,剛吃了些東西,張自新和範敬春就到院子裡了。
三人此時什麼也沒想,就坐在院子裡,連話都沒說,很是安靜。
看得李長江很莫名,又開始在心裡擔憂,是不是幾人沒考好。
三人此時臉上帶著愜意,癱在院子裡的椅子上。
想不明白,李長江看著院子裡的人,開口留人,“自新,敬春,一會兒在這吃啊,叔去給你們幾個做好吃的。”
張自新霎時間扭頭,嬉皮笑臉道:“哎,多謝叔了,叔做的菜老好吃了,一會兒我可得多吃些。”
李長江見了,憨憨一笑。
“行,一會兒可要多吃些,小東買了不少菜回來呢。”
說完,就走去廚房了。
廚房裡,林東在備菜,手腳麻利得很。
天有些擦黑的時候,晚飯終於做好,吃完暮食,張自新和範敬春就告辭走人了。
會試得要三月初才會出結果,懶散了好幾日,三人又開始互相交流功課。
偶爾還會出去逛逛,或者到京郊遊玩,日子倒是過得很快。
三人玩得樂不思蜀,三月悄悄到來。
彼時,已經閱了半個多月考卷的考官們,疲倦了不少。
“王次輔,元和二十一年會試考卷已全部看完,下官幾人把比較出色的卷子都分開放出來了。”
王清河點頭,看著麵前的卷子,肅聲道:“開封。”
“是。”
考卷上的彌封被一一揭開來,卷子按揭露出來的考號排序,三場考試的卷子放一起。
然後主考官們開始給入選的卷子,再次細致排名,如果在入選的卷子中,三場的卷子都在,那便是考中。
假如有兩場在選中的卷子裡麵,一場在落選裡麵,考官便再次斟酌一番。
由於會試競爭很大,多數隻選中三場都在入選裡麵的卷子。
王清河雖然是次輔,但會試也不是他的一言堂,特彆是會試就在盛京舉行,大家都盯著。
正德帝又是難得儘責的明君,對會試很是注重,所以甚少人去做損人不利己的事。
每回會試的時候,翰林院和內閣及吏部都百般推脫,能不主考就不主考,這可是一忙就忙好幾個月的。
也是為什麼元和十七年的時候,蘇懷清這個吏部侍郎被派去益州監考了。
一個是大考內閣和翰林院抽不出來人,還有一個原因是,早朝的時候被吵得煩到不行的正德帝。
見到蘇懷清幾個老油條老神在在的樣子,看得很清閒,就把他給外派到益州監考了,那年還抽了六部不少的官員,也不止蘇懷清被外派了。
排序好的考卷,名單次日清早交到了正德帝的禦案上,還有考官選取最優的十名考卷。
這便是讓正德帝給這十名考卷定名次了,一般最上麵的考卷,就是考官覺得最優的考卷,正德帝拿了,便開始看了起來。
乍一看,見最右邊的名字。
“李意卿,益州人士?”
站在後麵伺候的張居翰見此,上前撇了一眼,笑道:“聖上,這正是獻上肥料方子的舉子,戶籍及名字奴才看了,正是同一個人。”
正德帝輕笑出聲,“可彆是王清河為了討朕歡心,故意把他卷子放在第一位了。”
雖然這麼說,但正德帝還是很重視的,畢竟手裡還一直攥緊李意卿的卷子。
張居翰斟了一杯茶,出聲道:“聖上,那李舉人年約十三便是解元,又能琢磨出肥料這大才的物什,想來也是出類拔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