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大伯,三叔,堂哥。”
李意卿起身迎了上來。
等人一落座,李意卿這才麵帶笑意地說:“此次我成親,祖父和大伯你們能大老遠從大瑞村過來參加,我頗為感動。”
李意景不動聲色看了下他,見他還是神色正常地和家人說話。
心下歎氣,怕是還有彆的話。
果然,李意卿話題一轉,鄭重道:“雖如今我是五品官,但五品官在盛京遍地都是,
我出身農戶,無人在邊上時刻提攜,二房在盛京獨行,勢單力薄,能有如今的模樣,全靠家裡謹言慎行。”
李長海和李長波對視一眼。
李達渾濁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李意卿。
李意卿和李達四目相對,“祖父,不是孫兒張大其事,盛京關係盤根錯節,就是那守城門的士兵,說不定家裡有在朝中說得上話的。”
“盛京的達官貴族,皇親國戚比比皆是,那景康伯府更是惹不得。”
“為何?伯府上麵不是還有你說的侯府這些麼?”
“景康伯府乃當朝左貴妃的娘家,總之在盛京,我們李家人要低調些,不是我危言聳聽,不然到時候出事了,怕是我都保不了。”
如若真惹出事了,他自當先保二房的。
不過如果家裡人不要出門惹事,那便什麼都好說。
聽到這,李達父子三人這才有些怕了起來。
李意卿見此,輕笑道:“注意些就行了,家裡未和景康伯府有過多接觸,應是碰不上的。”
李意卿在書房裡一陣說,反正二房在盛京舉步維艱。
官場鬥爭爾虞我詐。
說得李家父子三人一愣一愣的,最後在走之前。
李意卿淡聲道:“我們李家,現如今我是在上麵頂著的,我不希望還有人拖後腿,
何況往後意景堂哥和幾位堂弟,甚至是再下麵的小輩想要上來,諸多事宜,該謹慎就得三思而後行,不該說的話,儘量不要說出口。”
相比一開始威嚇的話,這句話可是真真正正的敲打了。
並且還帶有一絲威脅的,盛京可不是大瑞村,有口角撒潑鬨事,這裡稍微不注意。
人涼了,知道凶手也沒人敢查的,他在乎的人那麼多,可不會為了老李家的人搏命。
李達被孫子言語威脅,一瞬間眼裡滿是震怒,正要嗬斥,李意景擋在他和李意卿中間。
“意卿,這些年,都是因為有你,老家才是如此模樣,家裡幫不上你,但是往後,堂哥自不會拖你後腿。”
說著,拉著李達出了書房,李長海見此,也跟著出去。
李長波左右看了看,李意卿眼神深邃地看著他。
李長波嘿嘿一笑,疾步慌亂地走了,從屋外傳來一句,“意卿,三叔先走了。”
快跑,侄兒如今看著有些可怕。
李意景拉著祖父到了屋裡,李長海跟著走了進來,李長波最後一溜煙跟著跑進來。
李達怒不可遏道:“拉著我做什麼?你瞧那小子說的什麼話?說我們拖後腿了?”
可不就是拖後腿?要不是為了擺脫他們,二房也不會給了那麼多豆腐方子,要不是因為他們,二房會過得更好。
想到這,李意景說道:“祖父,意卿如今已不是當年的少年了,他,官至五品,聖眷在身,我們李家,還得靠他。”
所以能不能看清情況,彆擺譜了。
李意景心累,想來在大瑞村的族長看著老李家多年,怕是比他還心累。
李長海向來精明,而且兒子以後要走仕途,保不齊還得求到李意卿跟前。
想到這,李長海跟著勸道:“爹,意卿也是好意,關心我們呢,不然也不會特意跟我們說要注意的事,
不說盛京,這一路上多少,也是見過大人物的,那些地方的人物我們得罪不得,這盛京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