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畫立刻就看出了陸之戰眼中的疑惑，她強忍著笑意，“阿戰，要不要先喝碗湯，開開胃？”
陸之戰笑而不語，這麼調皮，一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許雯看向陸之戰，“今天的雞湯，我燉了兩個多小時，阿戰你先嘗嘗看，給點建議。”
陸之戰如釋重負，隻要不是自己母親的手藝便好。
許亞洲看著眼前的一大桌子菜，這種其樂融融的感覺，在這個曾經冷冷清清的家裡還是第一次出現。
“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正式的過春節了，記得我年輕的時候，那時祖父還健在，總喜歡用中國人的方式慶祝春節，添新衣放鞭炮，祖父還會寫對聯，貼在房門上，儘管和這裡的西式建築有些格格不入，但也格外喜慶。”
可畫笑著看向外公，“有沒有掛過紅燈籠？”
許亞洲笑著點點頭，“那時在瑞士根本買不到紅燈籠，祖父便會自己想辦法做一個，拉根電線擰上燈泡，掛在院子裡，發出紅色的光。我記得當時的鄰居都很好奇，還會特地跑過來問，那到底是什麼。”
許亞洲的興致很好，臉上始終掛著笑容，他也的確很多年沒有回憶起年少的時光了。
“明年的春節，歡迎外公帶著母親和小姨一起去臨市過，中國的年味會更濃鬱一些。”
陸之戰笑著看向許亞洲，“相信那個時候，臨市的藥廠已經步入正軌，您還可以和我爺爺小酌幾杯。”
許亞洲笑著點頭，“這個提議好，體會一下真正的中國春節和中國年味。”
可畫看了眼手表，“國內馬山到十二點了，該迎接新年了。”
“要不要打個視頻電話回去拜年？”許露看向可畫，“彆讓陸老先生等急了。”
“今天下午已經給爺爺打過電話了，爺爺年紀大了，明天還要辛苦一整天，今天得早點睡。”可畫說道。
“大年初一，陸老先還有事要忙碌？”許露看向陸之戰。
“爺爺以前是族長，大年初一，族人們都會去給他磕頭拜年。”陸之戰說道。
“族人？磕頭？”許露挑了挑眉，“是像電視裡演的那樣嗎？”
“差不多，也不全是。但初一是爺爺最忙碌的一天，因為族人太多，還要和他們一起吃頓團圓飯。”
“你剛才說陸老先生是前族長，那現在的族長是......?”許露欲言又止，按道理應該是阿戰的父親吧。
“現在的族長是阿戰。”於慧笑著說道，“爺爺多操勞了很多年，才把這個重擔放到他身上。”
陸之戰笑笑，“我對族長的頭銜並不感興趣，奈何家族族長有很多責任必須去承擔，好在熊寶在一天天的長大。”
熊寶聽到爸爸提起自己的名字，立刻轉頭看過去，兩隻大眼睛滴溜溜的盯著爸爸，嘴上油油的，手裡還握著他啃了一半的雞腿。
許亞洲摸了摸曾外孫的頭，歎了口氣，“好在熊寶聰明伶俐，否則長大以後肯定要累壞了，不僅要身兼數職，還有那麼多工作等著他去做，想想便覺得心疼。”
熊寶看向曾外公，又咬了口雞腿，嘴裡含糊著說道：“心疼...心疼...”他很想問問曾外公，到底什麼是心疼。
大家看到熊寶的可愛的模樣，都笑了。
許露看向可畫，“為了不讓你外公那麼心疼，你趕快再多生幾個寶寶，幫熊寶分擔一下。到時讓小姨幫你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