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裡,林澤然看著昏睡卻不停說著顧景源名字的穆倩雪,低聲念叨了一句:“對不起,妹妹。”
他剛剛,給顧景源打電話了。
電話接通後,他說:“阿源,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你……要有心理準備。”
“什麼?”顧景源開口問。
他心裡有了不好的猜想。
林澤然沉默了好一會,才繼續說:“妹妹她……感染了……”
說完,林澤然就聽到“砰”的一聲。
頓了頓,他又說:“她的情況很嚴重,現在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她……很想你……”
林澤然走到穆倩雪身旁,把手機放在她旁邊。
然後顧景源就聽到了他家寶兒那虛弱無比的聲音。
她說:“源哥哥……源哥哥……好想你……”
顧景源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大手揪住了,痛得他快沒法呼吸。
他回了一句:“我馬上過去。”
然後就掛斷了電話,飛快跑出了辦公室。
他開著車,朝實驗室的方向駛去。
他心急如焚,手腳都在顫抖。他把車子開得很快,路上的紅燈他也連連闖過。
從顧氏集團大樓到實驗室,需要幾個小時的路程。時間被他壓縮了又壓縮,最後用了一個多小時,就到達了實驗室。
到了之後,顧景源不顧其他人的阻攔,直接闖了進去。
“她呢!她在哪!”他抓住一個人大聲問道。
“顧爺,發生什麼事了?”
“顧爺,這裡您不能進去的……”
“顧爺……”
顧景源猩紅著雙眼:“我問你們,她在哪!”
門口的動靜引來了其他醫生,他們紛紛走了出來。
林澤然瞥見行色匆匆朝門口走去的所長和幾個醫生,看了一眼已經清醒過來,但沒有察覺,又在翻看資料的穆倩雪……
他輕聲說了一句:“妹妹,我出去一下。”
穆倩雪頭也沒抬,點頭:“三哥哥去吧,不用擔心我,我感覺我現在沒那麼難受了。”
“好,三哥哥很快就回來。”
“嗯。”
穆倩雪這話沒有說謊,她真的感覺睡了一會醒過來後,沒有早前那麼難受了。
也許,這次的藥,會有點效果……穆倩雪心想。
林澤然從研究室離開後,先去拿了一套防護用品,然後才去了實驗室門口。
他看到了那個和往日完全不一樣的顧景源。
此時的他,雙目猩紅,發型亂雜,衣服也是皺亂的。
這是林澤然第二次看到這樣的顧景源了。
第一次,是之前穆倩雪因為生理痛暈了過去,他抱著她衝進醫院時……
第二次,就是現在……
“阿源。”林澤然開口叫了顧景源。
看到他,顧景源跑到他麵前,問:“雪寶在哪?”
林澤然把手裡的防護用品遞給顧景源:“先把這些穿上。”
顧景源沒有接,又問了一遍:“雪寶在哪?”
“你穿上,我就告訴你。”
顧景源接過了。
他把防護服穿好,口罩戴好,又問:“雪寶在哪?”
“1012。”
林澤然說完,顧景源就飛快朝研究室房間跑了過去。
1012,是穆倩雪那間研究室的房間號。當初他們才搬過來時,讓穆倩雪先選研究室,穆倩雪毫不猶豫選了這一間。
問她為什麼,她說,因為1012是她家源哥哥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