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穆倩雪洗完澡,顧景源給她把頭發吹乾,然後把她抱到床上。
“寶兒先睡?我去洗澡。”他揉了揉穆倩雪的頭,輕聲說。
穆倩雪乖巧點頭:“源哥哥泡個澡吧,天氣冷。”
“好。”顧景源俯身在穆倩雪額頭上印了印,給她把被子掖好,“會不會冷?溫度要不要調高點?”
穆倩雪整個人都窩在被子裡,隻留一個小腦袋。她搖頭:“不用啦,你快去洗澡,我給你把床床暖好等你回來!”
顧景源挑眉輕笑:“說這種話,不怕我等會……”
穆倩雪嗔了他一眼:“我生理期呢,而且還感染了,你彆這麼禽獸……”
顧景源臉上笑意更深,輕輕捏了捏穆倩雪的臉:“乖乖等我,我很快回來,彆踢被子。”
“嗯嗯,知道啦。”
穆倩雪一直看著顧景源,直到他進了浴室,響起了水聲,她才掀開被子起身。
她從櫃子裡拿出了顧景源送她的那把匕首槍,還有五枚銅錢,然後去了陽台。
陽台上麵有桌椅,她在椅子上坐下。
把匕首放在桌子上,穆倩雪張開了手,手心向上,看著手裡那五枚銅錢。
說是銅錢,其實與尋常的銅錢不太一樣。
一般銅錢都是圓形,中間有個方形的孔。而穆倩雪這五枚,中間並沒有方形孔。
它們一麵是一個“穆”字,四周盤踞著一條長龍。另一麵,分彆是金,木,水,火,土五字,還有代表這五字的圖案。
穆倩雪抬頭看著天空。
“爺爺……”她輕聲說,“您之前在信裡所說的,我的第三劫,是不是就是這一次?”
她再次低頭看著手裡的五枚銅錢,過了好一會,突然攥緊了手,似乎是做了什麼決定。
“爺爺,囡囡想知道這一劫能不能安全渡過……”
一陣風吹來,有些冷,穆倩雪攏了攏身上的衣服。
她拿起匕首,在自己手心裡劃了一刀,鮮血瞬間湧出。
“真疼……”
她皺著眉嘀咕了一句,然後把五枚銅錢擺放在手心裡,雙手合十,閉上了雙眼,嘴裡不知道默念著什麼……
突然……
“噗……”穆倩雪一口血噴了出來,整個人往後跌,癱倒在椅子上。
好可惜啊……差一點,就算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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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源洗完澡出來,第一眼就是往床上看去。
原本以為會看到已經睡著的他家寶兒,但此時床上卻空無一人。
顧景源心裡一驚,顧不得其他,連忙去找穆倩雪。
找到陽台時,恰好看到他家寶兒吐血那一幕。
“寶兒!”顧景源忙跑了過去。
他把穆倩雪扶了起來,讓她靠在他懷裡,伸手擦了擦她嘴邊的血。
“怎麼又吐血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他一臉焦急與心疼,一時也沒發現,穆倩雪這一次吐血,與她感染後吐血時不太一樣。
穆倩雪臉色特彆蒼白,靠在顧景源懷裡,像個破碎的瓷娃娃一樣,虛弱得不像話。
她的呼吸很輕很輕,輕到,幾乎快要感覺不到……
“寶兒……”顧景源顫抖著手,摸了摸她的臉。
觸感尤為冰涼。
“不是讓你在房裡等我嗎,怎麼跑到這兒來了?”他放輕了聲音,開口問。
穆倩雪咳了幾聲,喉間殘存的血也被帶了出來。
“沒事,彆擔心啊……”她開口,說了幾個字,好似用了極大的力氣……
“我去找三表哥過來。”
“沒用,彆去……”穆倩雪阻止了他。
她伸手想摸摸顧景源的臉,後又突然想到自己一手的鮮血,忙把手握住,縮回。
顧景源視線觸及她一手的紅色,抓住她想縮回的手,打開。
手上全是鮮血。
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懷裡小家夥此時的情況與她發病時不甚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