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我們小公主已經長這麼大了，也成長得這麼優秀……”南宮凜摸著穆倩雪的頭，低喃道，“但小公主這麼優秀，卻和我們沒有一點關係。”
“有時候二哥總在想，如果，我們的小公主沒有從小丟失，現在，又會是什麼樣的。”
“會被嬌寵著長大，擁有許許多多的寵愛，但也絕對不會有現在這麼優秀。”
“你的醫術，你精通的琴棋書畫，你的卜算之術，你會的各種本領，都不是我們能教得了的。或者說，不是這山下任何老師能教得了的。”
“你自小吃了那麼多的苦，換來了如今人人誇讚的南宮家大小姐。可外人看到的，隻有你的優秀，你那些令人歎服的本領，卻沒人知曉你受過多少苦。”
“妹妹。”南宮凜注視著穆倩雪。
他的眼裡，是滿滿的心疼，悲痛，夾雜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自責……
南宮凜其實很少會叫穆倩雪“妹妹”。
自她回到南宮家之後，南宮凜對她的稱呼，大部分時候，都是“小公主”。
這個稱呼從她十歲那年，一直叫到了現在。以至於，他的粉絲，他的影迷，都受他影響，也稱呼穆倩雪為“小公主”。
穆倩雪仔細回想著，這十年來，二哥叫她“妹妹”的次數，可能不超過兩雙手。
現在他突然這麼叫，倒讓穆倩雪有些不大習慣。
她抬眸，對上南宮凜的雙眼。
他眼底那濃鬱到極致的悲傷讓穆倩雪心臟一陣抽痛。
她愣愣地望著南宮凜，沒有說話。
穆倩雪心裡明白，當年她才剛出生就被偷走之事，她的父母，她的兄長們，沒有一人不在怪罪他們自己。
前麵十年，他們活在深深的自責之中。
而後麵十年，他們又活在了補償和賠罪中。
其實穆倩雪從很早之前，就已經不怪他們了。不然，她也不會和他們回家。
但他們似乎都還沒有原諒他們自己……
“妹妹，你知道嗎……”好一會之後，南宮凜才再次開口，“如果可以選擇，二哥寧願你不會這麼多本領，沒有這麼優秀。哪怕當一個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的小笨蛋，也好。”
“因為這樣，你就可以什麼苦都不用吃。會在我們的寵愛下長大，當一個無憂無慮，沒有煩惱，什麼都不需要做的小公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什麼都會，肩負的責任也多……”
一陣沉默過後，穆倩雪握住南宮凜的雙手，表情無比認真：“二哥，你記好，當年的事，並不怪你們任何人。我也早就不怪你們了，所以你們不要再繼續自責下去。”
“禍兮，福之所倚。當年的事，對我來說，是因禍得福。如果我沒有被偷走，又怎麼會遇到爺爺奶奶們。我有時候其實挺感謝那個女人的。”
“二哥你不用覺得心疼我。爺爺奶奶們還在世的時候，給我的愛可不亞於你們。山上的日子，也沒有你們想象的不好過。”
“我雖沒在你們身邊長大，但也是一直被寵著慣著的，一點兒也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