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起,赫知冉依舊扮成男裝離開空間。
她現身的位置與縣令府隻有一街之隔。
赫知冉不疾不徐的朝著大街上走,首要目的就是雇輛車。
今日的街上尤為熱鬨,百姓們已經知道了縣令一家的遭遇,心中清楚一個又殘又啞的人以後再無法做官,因此,言論上也大膽的很多。
他們討論的話題基本都是縣令府庫房被搬空,縣令變成口不能言的啞巴,他那位欺男霸女的兒子變成傻子。
這件事對於百姓們來說,可謂大快人心。
甚至還有些有膽子大的人打算結伴去縣令府看熱鬨。
還有一些受到過縣令父子欺壓的百姓,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痛罵他們的惡行。
對於這些,赫知冉也就是走馬觀花的看一看。
打聽到車馬行的位置,她便加快了腳步。
誰知,剛繞到另一條街上,赫知冉就眼尖的發現了一位熟人。
這位熟人正是費楠宇。
費楠宇一行兩人,身邊人的打扮看上去像是他的隨從,兩人腳步才匆忙,看上去應該是有什麼急事要處理。
看到費楠宇,赫知冉心中就想起一件事。
她朝著費楠宇的方向揮了揮手。
費楠宇隻是隨意看了他一眼,便轉過頭繼續趕路。
見人家沒搭理自己,赫知冉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男裝,這才恍然大悟。
她的這身裝扮,彆說與她隻有兩麵之緣的費楠宇了,就連朝夕相處的墨玖曄都差點兒沒認出來。
赫知冉朝著費楠宇的方向緊走了幾步。
“費先生。”
費楠宇頓住腳步,看向講話之人。
有些不確定的問:“你是在叫我?”
若不是在大街上擔心自己的容貌會被那些官差認出來,赫知冉肯定會撕掉假胡子,然後再把臉擦一擦露出真容。
但此地並不允許她這樣做。
因此,赫知冉隻能選擇自報家門:“費先生,我是赫知冉,墨玖曄的妻子。”
費楠宇怔愣了一瞬,隨即仔細觀察她臉上的輪廓。
這樣一看,還真與墨玖曄的妻子有些像,而且聲音也做不了假。
凝視了片刻,費楠宇確定眼前之人就是赫知冉以後,臉上的表情瞬間緩和下來。
他的態度依舊很謙恭:“墨夫人,沒想到我們在這裡又見麵了。”
赫知冉看了看四周,指著自己的裝扮說:“費先生,我現在是男子。”
費楠宇恍然大悟,帶著笑意說道:“赫公子。”
赫知冉點頭,表示自己接受這個稱呼,隨即問道:
“費先生怎麼來了平陽縣?”
費楠宇覺得自己此行的目的並沒有什麼需要隱瞞的,索性直說道:
“不瞞赫公子,我跟著祁王剛剛抵達京城,祁王就接到了去東方縣救災的聖旨,我們連夜出發東豐縣,才發現那裡除了水患以外,竟然還有人染了鼠疫。
東豐縣縣令不知從哪裡討來的偏方,據說能治療和控製鼠疫,奈何,缺少一味藥材,祁王就委托我沿路朝著西邊的縣城走一走,看看是否能買到那位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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