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盧孟實並沒有急於回應王子西,他心中暗道:
“福聚德如今經營每況日下,老掌櫃又身體虛弱,兩個兒子又不是可造之材。”
“用不了多久,福聚德必然敗落。”
“但破船還有三千釘,福聚德的招牌還是有一些名氣。”
“同時,店裡的堂頭常貴、烤鴨師傅羅大頭都是勤行裡的好把式。”
“如果林局長和我能把福聚德盤過來,再重新開業,那麼就要比新開一家飯莊子要簡單許多。”
“場所、桌椅板凳、灶台夥房、鍋碗瓢盆、夥計廚子都是現成的!”
自從見到了林鴻飛後,盧孟實已經瞧不上福聚德老掌櫃的招攬了。
畢竟老掌櫃就是再厲害,也不過是個開飯莊子的,沒有任何權勢。
可林鴻飛就不同了,有他在幕後做東家,那些流氓地痞蹭吃蹭喝、欠錢不還的情況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包括官麵兒上的什麼衛生署、稅務衙門、警察局等,自然也會看在林鴻飛的麵子上,自然也不會太過造次。
和林鴻飛合作,當他手下的掌櫃,要遠比當老唐家手下的掌櫃要強得多!
盧孟實是個極其聰明的商人,他非常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孟實,孟實,你倒是說句話呀!”王子西見盧孟實遲遲不開口,便忍不住催促道。
盧孟實嗬嗬一笑,假意推脫道:“子西啊,實在是不好意思了,我已經答應了一個朋友,要跟他合夥開飯莊子了,他做東家,我當掌櫃的。”
“福聚德,我看我是去不成了!”
王子西一聽,驚訝道:“什麼,你已經有了去處,這是要離開適宜居了?”
盧孟實點點頭:“沒錯,在花鼻子手下,永遠沒我的出頭之日。”
王子西頗有遺憾的歎氣道:“唉,你要是去不成福聚德,那福聚德可就更沒救了!”
“這話怎麼說的,老掌櫃身體弱,做不了買賣了,可他還有兩個兒子呢呀!”盧孟實裝傻充愣道。
“哎呦,孟實,你是不知道,那兩位少爺根本就不是做買賣的料兒!”
“大少爺成天泡戲園子捧角兒,為了學唱戲,花錢如流水一樣。”
“前兩天,櫃上還不容易剩下200大洋,我本打算去還店裡欠的甜麵醬錢。”
“結果呢,直接被大少爺搶過去,買了一身戲服,說是什麼唱旦角的名角小蘭香穿過的,這不是胡鬨嗎!”
“那二少爺呢,那小夥子我見過,挺精神的!”盧孟實繼續裝傻充愣,他準備通過王子西,來打探出福聚德的情況。
如此,他好琢磨怎麼樣能把福聚德從唐家人手裡盤過來!
畢竟福聚德是唐家三代的心血,老掌櫃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可能把店麵盤賣給外人的。
“那二少爺就更彆提了,整天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前兩天,他帶著幾個四海幫的混混來店裡白吃白喝。”
“喝多了之後,又是摔碗、又是砸桌椅,把客人都嚇跑了好幾桌。”
“這不,已經三四天了,這二少爺又不知道上哪兒鬼混去了,到現在也沒個人影。”王子西越說,臉上的憂愁就越濃!
“哦,是這樣啊··”盧孟實嘴角泛起一絲笑容。
正當他還要繼續打聽些什麼的時候,一個夥計模樣的青年急匆匆的跑進茶館,掃視了全場後,便直奔王子西而來。
“二櫃,二櫃,我可算是找找您了!”夥計焦急地說道。
王子西一瞧:“哎,福順,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夥計福順焦急地說道:“出大事了,剛得到信兒,二少爺被警察局給抓起來了,現在已經關進監獄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