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謝峰峻隻能拿錢明鶴給自己的理由來解釋道:
“這個林鴻飛表麵上隻是個連長,實際上此人是個頗為低調的實業家,他手下的印染廠覆蓋整個魯省、冀南、豫東、皖北等多地印染市場。”
“除此之外,此人還和一個西美人合夥創建了一家洋行,據說生意做得也很大。”
“可以說,此人還是頗有家資的!”
“而且,歐羅巴那場大戰結束之後,各國國內都剩下了不少軍火武器,如此軍火市場的賣價都降低了不少。”
“想來他以低價買來一兩艘炮艦,應該不是問題。”
付濤聽完,並未繼續說話,隻是靜靜地盯著前排座椅上的一個孔洞發神,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迷茫。
如今,他已臨近不惑之年,可這官職卻越做越小,從艦隊的主力艦艦長,一路降到了檔案室股長,滿腔抱負和熱血都化作一塊冰涼的巨石壓在心頭,每每半夜從睡夢中醒來,都讓他喘不過氣。
在海軍部,他已經看不到未來了,也許自己就會在檔案室的冷板凳上坐到老去那天,也許自己還會更慘。
他自己慘不慘倒無所謂,可憐自己的妻子兒女們,跟著自己就沒享過幾天福。
“唉!”
付濤心中的萬千愁緒,都化作了一聲長歎。
謝峰峻看著付濤,眼中難掩惜才之意,但他也隻是個司長,還不足以庇護得罪了絕大部分高層的付濤。
他輕歎一聲道:“付濤,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
“說實話,你的確是軍中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再讓你曆練幾年,莫說是指揮一艘主力艦,就是指揮整個艦隊,也不在話下。”
“隻是,現而今就是個風氣,你得會做人、會來事兒。”
“會不會開軍艦,反在其次。”
見付濤沉默不語,謝峰峻繼續說道:“你現在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了,不能再像年輕時那樣,可以毫無顧忌的對軍內的現象開炮。”
“你一個人改變不了什麼,不為彆的,就算是為了虞柔、還有三個孩子,你也得改變了!”
說到這兒,謝峰峻鄭重其事道:“我是了解錢明鶴的,林鴻飛能夠被他如此看重,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更何況,此人開出的價碼也是誠意十足啊!”
“2萬大洋的安家費,每月1500大洋的俸祿,有了這筆錢,虞柔她們母子也能過上好日子了。”
“而你,也不用再坐檔案室的冷板凳,可以繼續開軍艦了。”
“好好想想吧,何去何從,還得你自己拿主意,我的話,隻是建議!”謝峰峻說完,便不再言語,車內彌漫著一股些許壓抑的氣息。
汽車抵達福聚德後,付濤剛一下車,不遠處的茶攤上就傳來幾道清脆的聲音:
“爹!”
“我們在這兒!”
付濤一聽,立刻轉過身,隻見一名女子懷裡抱著個三歲多的女娃向自己走過來,旁邊還跟著兩個八九歲的男孩。
這四人正是付濤的妻子、兒女,因為從家到福聚德和付濤不順路,所以付濤的妻子就帶著孩子們直接到福聚德附近等著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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