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早早被趕下桌的褚良義走過來:“看來,我們想挑唆梁家和任家關係這件事,似乎是失敗了。”
林鴻飛嗬嗬一笑:“一頓酒就想讓他們反目成仇,除非我是舌戰群儒的諸葛亮。”
“可惜啊,我隻是個兩軍陣前一席話語的王朗。”
褚良義頓時笑道:“哈哈哈,不過你這個王朗,卻是真話假話一起說。”
“一句任安福正在湊錢謀個將軍,我明顯看到梁萬益臉色都變了。”
林鴻飛笑了笑道:“所以,這就是這場酒宴的目的,我要讓梁萬益相信,任安福正在拚命籌錢!”
“相信了這一點,下麵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對了,給雲山傳信,明晚,把梁家在郊外的農莊搶了,那裡可放著不少熬製好的鴉片。”
“記住,留下點兒痕跡,讓梁家懷疑到任安福身上!”
說到這兒,林鴻飛晃動了一下脖子,鬆緩鬆緩筋骨,嘴裡平靜地說道:
“江渡縣這些豪紳,雖說互相之間明爭暗鬥,但卻能做到一致對外。”
“我這個來者,要是不把他們分化,就要麵臨著整個江渡縣豪紳階層的壓力。”
一旁的吳湧泉嗑著瓜子,笑嗬嗬道:“要是換我,哪兒用得著這麼麻煩,直接以酒宴的名義,把他們召集在一起。”
“然後摔杯為號,直接用衝鋒槍突突了他們!”
“這多痛快!”
林鴻飛哈哈一笑:“是挺痛快的,可這樣一來,我們就把這些江渡縣的大族們給得罪死了。”
“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這些大族的族人來找我們報仇,你我都是肉體凡胎,隻要中上一顆子彈,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當年的江東小霸王孫策,不就是這麼死的嗎。”
“我家就我一個,我可沒有一個紫髯碧眼的弟弟來接替我的事業。”
“所以,一定要讓他們自己內部掐起來。”
“我們則在暗處操控局勢,暗中下手。”
“這樣一來,既不吸引仇恨,還能將這些礙手礙腳的人們全部除掉!”
“這些人一死,江渡縣,就徹底是我的了!”
······
江渡縣
任府
“老爺,我親眼看見了。”
“梁老爺他們出了縣衙,已經回家了。”
“看樣子,縣長和他們都喝得不少!”
一個身著麻布衣服的黑瘦男子弓著腰、恭敬地說道。
對麵,任安福穿著一襲寬鬆的衣服,正側躺在羅漢床上,手裡端著個煙槍,旁邊的床桌上還放著一個冒著火苗的鴉片燈。
“呼!”
任安福嘴裡噴出一團煙霧,微眯著眼睛,不緊不慢道:“知道他們都說了些什麼嗎?”
黑瘦男子搖了搖頭:“這個不清楚,他們在縣衙裡麵喝的酒,我也進不去呀。”
“不過···”
黑瘦男子遲疑一下,有些不確定道:“他們出門的時候,我隱約聽到什麼剿匪、三七開的字樣。”
“可是離得有些遠,我也沒聽太清楚!”
任安福閉著眼睛想了想,然後冷笑了一聲:“哼,看來這位縣長是想和梁家聯手,以剿匪稅的名義刮地皮啊。”
聽到這話,黑瘦男子有些憤憤不平道:“既然是這樣,那他怎麼不找老爺您商量,剿匪這事兒,能離得開老爺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