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鴻飛的問話還在繼續,任九也隻能老老實實的按照林鴻飛的問題,一一進行著答複,沒有絲毫的隱瞞。
出乎林鴻飛的意料,任安福這個民團司令在江渡縣境內的勢力,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上一些。
且不說明麵上的,背地裡,除了棋盤山上這夥兒兩百餘人的土匪。
在江渡縣境內的鬆嶺山、饅頭山、背龍溝三處地方,也同樣盤踞著三股土匪,人數總計400餘人,這些人全都聽命於任安福。
不光是陸地上,在江內,還有兩股水匪也聽從任安福的命令,不過人數上要少一些,加起來隻有不到兩百餘人。
換而言之,任安福實際掌控的軍事力量已經達到了將近4000人馬。
而且,林鴻飛還驚訝地發現,自己昨晚編瞎話,說任安福要謀求江北巡閱使的差事。
此事竟然是真的!
隻不過任安福還沒出手實施、還沒開始拉攏關係而已。
但林鴻飛也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他編造這個瞎話時,也是經過一番思考的。
三千餘人的隊伍,在嶺南省已經算作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了。
作為這支隊伍的首領,任安福的野心就算再小,也不可能會一直蝸居在江渡縣不出去,他肯定會想辦法給自己謀個好差事的。
所以,這個瞎話能戳中現實,卻也是有一定根據的。
任九在任安福的手下主要負責聯絡土匪、水匪等勢力,主要負責乾一些見不得光的黑活,包括像監視彆人、搜集情報這種私密事情。
除此之外,任九不接觸任何事情。
所以,對於任安福的錢都放在了哪裡,他並不清楚。
清楚此事的除了任安福,便隻有任安福最信任的大管家任棋。
隻是任棋這個人行蹤有些不定,哪怕任九天天出入任府,也很少能和任棋見上一麵。
除此之外,任安福手下還有任黑子、任誌、任象三個心腹。
任黑子是土匪出身,被任安福收服後,擔任民團副司令,幫助任安福管理民團的事情。
任誌則是打理任家在縣城的農莊、產業、商鋪等。
任象管理著任家的船隊,以及在碼頭上的生意。
可說,這五個人是任安福最大的臂膀,如果能將這五人除掉,那麼將會對任安福造成極為不利的影響。
問完所有關鍵問題後,林鴻飛此時蹲下身子,意味深長的看著任九說道:
“任九,誰是能讓你豁出性命也要保護的人呀?”
在吐真劑的作用下,任九脫口而出:“我媳婦跟我兒子!”
“為什麼?”
“我任九是個孤兒,打小沒爹沒娘沒家。”
“我有了媳婦、兒子,我就有家了!”
“那她們現在在哪兒呀?”
林鴻飛雖然沒有揭開臉上的黑布,但任九卻依舊能感受到從林鴻飛身上散發出來的邪惡氣息!
“她、她們···”
任九拚命地克製自己,不讓自己說出妻兒的下落。
然而,他低估了吐真劑的威力,隨著一句“她們在江渡縣走馬村村西的一棟兩進大瓦房內住著。”
此話一出,任九直接麵如死灰,整個人的精氣神兒都沒了,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任九,謝謝配合!”
“你的妻兒,我會幫你照顧的!”
林鴻飛此話一出,任九直接崩潰了,他掙紮著將身體跪起來,然後不斷地向林鴻飛磕頭,額頭碰撞在堅硬的地麵上,迅速流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