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巒之間,原本激烈的槍聲逐漸停歇,隻是偶爾傳來幾道零星的槍響。
郭朗拿出一排彈夾,卡在毛瑟手槍的上彈口,大拇指用力往下一推,將子彈悉數按進彈艙內,嘴裡順勢說道:
“根據任九所說,這應該是任安福手下最後一股山匪了!”
霍雲山點點頭:“估計這會兒,付濤艦長應該也把江上的水匪剿滅了。”
“如此一來,任安福手下的武裝勢力隻剩下那3000餘人的民團了。”
郭朗不屑一笑道:“烏合之眾罷了,要不是因為江渡縣多山,擔心這幫人撤至山裡不好追捕,我早勸縣長動手了!”
霍雲山也笑道:“江渡縣內就是這樣,山高溝深,彆說是二三百人,就是八九百人往山裡一藏,也沒那麼容易找出來。”
“否則,江渡縣內哪兒來的這麼多土匪啊!”
說到這兒,霍雲山的臉色變得有些失落,土匪多,就意味著當地的生存狀況相當惡劣。
沒有人願意見到自己的家鄉淪為一個土匪窩子。
郭朗似乎瞧出來霍雲山的心思,他在一旁安慰道:“放心吧,霍處長,縣長來了,江渡縣就太平了,青天也就有了!”
“我敢保證,一年之內,江渡縣境內連個土匪毛兒都看不著!”
霍雲山歎了口氣,苦笑了幾聲:“唉,真希望江渡縣能早點兒好起來!”
郭朗看霍雲山的臉色有些好轉,這才放下心來,轉而衝著周圍喊道:
“迅速打掃戰場,物資、武器全部運走,活口一個不留!”
“是!”
一聲令下,數道慘叫聲接連響起,那是士兵們在用刺刀進行補刀。
不遠處的任九看到這一幕,心中愈發膽寒,自從因為妻兒的緣故,開始為林鴻飛效力以來。
任九這才發現,這位表麵上看起來一副【紈絝子弟】樣子的縣長,背地裡卻是個實打實的狠人,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彆的不說,光說他手下這800餘人的隊伍,那就是一把鐵掃帚,掃任安福的3000民團跟玩兒似的。
之所以遲遲不動手,就是為了畢其功於一役,直接滅口,一個不留的,免得遺漏什麼禍根。
雖說任九跟隨任安福多年,也被任安福視為心腹,對任安福的忠誠自然不必多說。
但一個人的忠誠是有個度數的,更何況任九又不是什麼鐵骨錚錚、丹心汗青。
所以,當任九發現任安福處於必敗的位置時,他的忠誠徹底動搖了。
“任家這艘船要沉了···”
“要是不想被淹死,就得換個活法···”
“換一艘船!”
任九胡思亂想之際,士兵們已經將這個土匪窩清剿乾淨,一具具屍體被扔進了深溝內,想來今晚山中的豺狼野狗們可以飽餐一頓了。
天然的屍體處理器,無公害、無汙染,完美契合了大自然的生物循環圈。
隨後,眾人扛著繳獲來的物資武器順著崎嶇的山路下山,返回棋盤山營地。
然而,當霍雲山一行即將抵達棋盤山附近時,走在最前麵的一名偵察兵快步跑回大部隊,向郭朗、霍雲山彙報道:
“長官,我們發現山腳下出現7個陌生人,他們都帶著槍,每人都牽著一匹馬。”
“嗯?”
“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