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劉亨良壓低了聲音道:“去,馬上把家裡的男丁叫到縣衙來,把家裡所有的槍都拿上,沒槍的拿刀、拿梭鏢。”
“老爺,您這是要做什麼?”護衛疑惑道。
“做什麼?”
“做投名狀!”
“他張堂雨惹了鎮守使大人,咱們可不能陪著他一塊送命。”
“把張堂雨綁了送給林大人,咱們劉家還過咱們的好日子!”
劉亨良說完,護衛立刻會意:“明白,老爺,我這就去辦!”
看著護衛轉身向縣衙大門跑去,劉亨良緩緩鬆了口氣,他四下張望了一番,轉身走進了茅房。
他的膀胱的確有些腫脹,所以上茅房並不是一個借口。
在一陣水流鬆緩無力、液體渾濁腥臊的排泄結束後,劉亨良又用力甩了甩淅淅瀝瀝的汁水,年輕時的耕地不休,讓他的前列腺已經造反多年了。
右手沾染了幾滴尿液,劉亨良也懶得去洗手了,直接順勢在後衣襟上一擦,然後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茅房。
等他回到前廳時,張堂雨依舊暴跳如雷的衝著眾人大吼大叫:
“你們這幫人真他媽沒用,歸了包堆,才能湊上這麼點兒人手,這還怎麼跟外麵的林家軍去拚。”
“都到這份兒上了,你們還想留一手嗎?”
“告訴你們,城破了之後,咱們誰也彆想好過,那幫林家軍絕對饒不了咱們!”
何樹重依舊一言不發,隻是看了一眼重新回到座位上的劉亨良,然後繼續裝啞巴。
直到一名隨從走過來,附身耳語道:
“縣長,弟兄們已經從後門進來了,就等您摔杯為號了。”
何樹重點點頭,嘴角閃過一絲微笑,隻見他右手摸拭著手裡的茶碗,心裡正謀劃著動手的時機。
可是正當他思索之際,又有一名隨從走進來,他的呼吸明顯急促了一些,額頭上也有些汗珠,似乎是一路快跑著回來的。
“縣長,不好了,劉亨良的護衛先是回了劉家,沒過多久就帶著幾十口子人往縣衙跑來了,手裡都拎著家夥兒!”
“我想,他是不是發現什麼了!”隨從焦急地說道。
“嗯?”
聞聽此言,何樹重臉色一冷,自己做事已經很隱蔽了,這個劉亨良是怎麼發現的?
不行!
必須要趕在劉家人到來之前,馬上動手將劉亨良挾持住。
否則,恐有變故!
沒有絲毫的遲疑,何樹重突然握緊茶杯,然後奮力往地上一摔!
“啪啦!”
一聲脆響,茶杯頓時化作一地碎片,正在吵鬨的人們立刻安靜下來,紛紛驚訝、不解地看向何樹重。
正當眾人疑惑之際,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一個個身強力壯的槍手迅速湧進前廳,然後將廳內眾人包圍,手中的毛瑟手槍、漢陽造立刻對準眾人,一個個殺氣騰騰!
“何樹重,你要乾什麼!”
張堂雨最先反應過來,他立刻衝著何樹重怒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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