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魯是假,誘敵是真。
閻老西的晉軍越過太行山,就能直接攻入直隸境內。
“嘶!”
老帥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
要真是這樣,林鴻飛這一手也太毒辣了吧!
保不齊,自己真有可能重新退回關外。
正當老帥內心跌宕起伏之際,金連山和馬躍川急匆匆的趕到了!
“大帥!”
“您找我們兩個?”
馬躍川和金連山敬禮說道。
老帥點點頭,然後將手裡的兩份電報遞給了他們兩個。
“躍川、連山。”
“你們兩個和林鴻飛是老熟人了。”
“看看這兩則電報,你們能不能猜到林鴻飛要乾什麼?”
“他是真攻魯、擴大地盤。”
“還是假攻魯,實則誘導我們援魯!”
馬躍川和金連山接過電報,電報的字並不是很多,兩個人很快便瀏覽完了。
隻是,和奉軍老帥一樣,這哥倆兒也是一腦門的疑惑和不解。
兩個人小聲嘀咕了半天,馬躍川才開口道:
“大帥,我雖然也猜不透鴻飛的心思。”
“但是我了解他,他這個人辦事之前,都是非常低調,儘力隱藏自己的行蹤。”
“如此,他便能以極為突然的時機,發動更為突然的攻勢。”
“讓你猝不及防,防不勝防!”
金連山也是點頭認同道:
“對,鴻飛的確是這麼個性子。”
“所以,我們反倒有另外一個想法!”
聽到這話,老帥有些急促的催問道:
“快說說,我聽聽!”
金連山趕緊解釋道:
“是這樣的,老帥!”
“如果鴻飛要發動對魯省的攻勢,那麼他一定會儘全力隱匿部隊的行蹤。”
“他甚至會做到,不到發起攻擊時,不會讓對手察覺到他的任何動作。”
“可這次不一樣!”
“鴻飛的陝嶺軍有些過於高調了。”
“或者說,他們有些刻意的暴露自己的行蹤!”
聽到這裡,奉軍老帥有些疑惑:
“連山,你怎麼就知道這次陝嶺軍是可以暴露行蹤呢?”
金連山沒說話,一旁的馬躍川不屑一笑道:
“嗬!”
“連張宗昌那樣的,都能及時的發現陝嶺軍的動向。”
“這不是陝嶺軍故意暴露行蹤,那才有鬼呢!”
聽到這明顯貶損張宗昌的話,奉軍老帥有點兒忍俊不禁。
不過,他還是擺出一副嚴肅的姿態:
“這是什麼混賬話!”
“哪有自己人罵自己人的!”
“以後不要做這種內訌的事情!”
“是!”
“我們以後注意!”
馬躍川和金連山知道老爺子沒有真生氣,所以也沒害怕,一個個笑嘻嘻的回應道。
揭過這個小插曲不談,老帥盤根問底道:
“既然你們覺得陝嶺軍是故意暴露行蹤。”
“那你們說,這是為了什麼?”
“我可不覺得林鴻飛是閒著沒事,調動部隊四處亂逛解悶兒!”
聽到這話,馬躍川搖了搖頭,坦誠說道:
“具體答案,我也不太清楚!”
“但他一定是想誘導咱們奉軍,迫使咱們奉軍進行異地調動。”
此時,一旁的金連山目光無意間掃視到牆上的國內地圖,目光短暫的在滬市那裡停留了一下。
一瞬間,金連山心思一動!
金連山的異樣引起了老帥的注意,他馬上問道:
“連山,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金連山點點頭,然後快步走到地圖前,指著滬市的位置說道:
“剛剛我看到地圖時,突然想起來,這滬市也在鴻飛的控製之下!”
“而我軍南下主力已經攻下蘇省,和滬市緊鄰!”
“我想,會不會是咱們南下主力的一些人,對滬市起了心思。”
“鴻飛覺察到了,為了減輕滬市的防禦壓力。”
“他便派兵在魯省大張旗鼓的擺出一副攻魯的姿態,實則是想迫使我軍南下的主力北上回防。”
“嘶!”
聽到這話,馬躍川也是連連說道:
“對對,有這個可能!”
奉軍老帥也起身,快步走到地圖前。
金連山怕老帥歲數大了、動作太快容易摔著。
便想攙扶老頭兒一下。
但被老頭兒一巴掌把金連山的胳膊拍走,嘴裡還嘟囔道:“我還沒老到讓人扶的地步!”
老帥的記性很好,儘管眼前的地圖就是一副最簡單的省份地圖。
但在老帥的眼中,奉軍南下主力的幾個駐防點清晰的羅列在地圖上。
“滬市.....”
“誰離滬市最近呢?”
“嗯?”
“楊雨霆!”
老帥馬上察覺到楊雨霆帶領的部隊,正好駐防在距離滬市最近的地方。
“明白了!”
“這肯定是雨霆搞的鬼!”
老帥是個心明眼亮之人,楊雨霆什麼情況,他再清楚不過了。
所以,他馬上意識到。
這肯定是楊雨霆對滬市起了牟取的心思。
但是,又怕自己的反對,讓他沒辦法展開攻擊。
於是,楊雨霆這先斬後奏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便打算先攻下滬市,生米煮成熟飯後之後,再跟自己彙報。
到時候,自己就算是再生氣。
也得嘉獎他的功勞。
畢竟,能打下滬市,這也是大功一件了!
不表彰,反而會惹來下麵人的非議。
隻是老帥什麼性格,他能走到今天,最忌諱的就是手下人不經請示、私自調兵。
所以,老帥的臉色立刻就陰了下來。
他招來電訊官,一臉慍色的說道:
“去,給楊雨霆去電報!”
電訊官立刻掀開速記本,準備記下老帥的電報內容。
“你若攻滬,不論勝敗,提頭來見!”
聽到這十二個字,電訊官還愣了一下。
不過看老帥那副嚴肅的模樣,想來不是開玩笑。
電訊官趕緊合上速記本,一路小跑著去電訊室發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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