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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離與歸與將落未落的吻(1 / 2)

末世大佬問鼎娛樂圈!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離與歸與將落未落的吻

與許多個日夜一樣,廖京臣的視線落在那張紅木長桌,隨後上抬,對上廖鴻靖的眼睛。

這個年過半百的男人依然滿頭黑發,儀表堂堂,似乎永遠都不會變老,也永遠不會給年輕的小獅子可乘之機。

獅王盤踞在自己的領地,廖京臣走過去,在對麵落座。

“父親。”他恭敬道。

如果不是今晚,坐在木雕絨麵椅上的廖京臣說不定會收獲一定程度的心理快感——他前些日子已然入侵了這片領土,在受到傷害的同時奪回了知情的權利。廖鴻靖已不再是廖京臣心目中的“不敗神話”,他坐著的那把座椅承受過另一個人的重量,他的私人電腦也曾對著另一個人知無不言。

但現在,廖京臣無暇顧及這些。

他像一隻蜷縮的刺蝟,也像一頭豎起棘刺的豪豬,憂懼和憤怒同時盈滿他的身體,維係著微妙的平衡,令他進入全方位的戒備。

廖鴻靖小臂搭在桌麵,撐身前傾。

幼獅恍然間以為雄獅下一秒就要張開獠牙。

“……你睡著了?”向來深沉厚重的嗓音罕見地流露出一絲輕柔。

原來廖鴻靖隻是在看他,關切地、細致地、柔和地看他。

廖京臣扯出笑容

“是,難得放鬆,所以有些懈怠。”

他及時地低垂眼瞼,掩住自己在奮力控製的間隙仍然時不時抽動一下的麵部肌肉,將它偽裝成不自在的靦腆與羞窘。

廖鴻靖緩慢而沉穩地點了點頭。

“在哪睡著了?”他溫聲問。

這難得的柔情流露在此刻顯得那麼不合時宜,廖京臣幾乎遏製不住惱火,旋即下一秒,他冷漠而警覺地揣測起廖鴻靖這聲關心裡是否藏著陷阱,話音也隨之平和,伴隨著小輩特有的做作

“裡間的觀影廳。”廖京臣笑了一下道,“齊皖他們玩得開心,我在邊上看了一會兒,看得滿足又……寂寞,於是自己一個人去隔壁默默坐著想事兒,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

他語速很慢,眼神流淌著虛偽的誠實,唯有桌下的手緊緊攥住,在雲淡風輕的應答裡泄露出真實的心驚肉跳。

或許是廖京臣的回答比以往更有技巧,或許是廖鴻靖今夜少見地不設防,總之,年邁的獅王踏入話題圈套,露出過來人欣慰而感慨的笑容。

“是會有這種時候。”廖鴻靖道,“孤獨是每一位領導者的必經之路。關鍵在於,你要如何應對它。”

廖京臣在極度的緊張裡泛起得逞的微笑。

“我明白,父親。”他說,“處在領袖的位置,更要時刻關注自己的心態……說來,自從得知大四要出國留學,我這段時間總有些患得患失。”

“我不害怕與熟麵孔告彆,也樂於見到身邊的下屬和朋友穩步成長發展,隻是在‘自己的存在感’這件事上,我難免產生了一些不安。”

廖京臣的拳頭鬆開又攥緊,攥緊又鬆開。

感性和理性的線仿佛將他分割成兩個,一者焦急驚慌,不斷催促著質問著,叫他即刻拋下一切飛奔回網遊,回到彷徨無措的“茸茸”身邊;而另一者用堪稱冰冷的口吻提醒著他這是難得的機會,先前的種種鋪墊或可在今夜取得突破性的進展。

於是前者痛斥後者卑鄙自私你難道不知道那個小家夥現在有多需要你?她的絕望淒惶她的委屈你見識得還不夠多嗎?你竟然——你怎麼能——暗暗想著“讓她再多撐一會兒”?!

詰問字字誅心。

名為“理性”的那根弦在這般叩問下險些崩斷,廖京臣的呼吸細成一條線,他努力笑著,拚儘全力不讓自己暴露在廖鴻靖眼裡的上半身有一絲一毫的異常,不讓自己的胸腔因複雜而矛盾的情緒劇烈起伏,不讓自己嘴裡說出來的每個字有任何怪異的顫抖。

體內的風暴幾乎將他撕碎。

“很正常。我們這類人的生活裡,不能缺少威望。”

很難看出廖鴻靖是佯裝不知,還是的確沒有察覺到異樣,他字音穩重而有力,既是教導也是開解,“這就需要你去平衡。是掌控它,還是被它掌控……取決於你自己。”

一顆閃爍著寒光的子彈不由分說將畫麵劃開一道裂口,下一瞬,薑榕腰間被擊穿,狼狽不堪地摔倒在地。

劇痛傳來,她摸到一手幾可亂真的鮮血,被冷汗浸透的小臉分外蒼白。

但沒有痛呼,沒有悲鳴,死死屏住氣息的悶哼聲裡瑩瑩綠光自薑榕掌心散發,潦草地結束一場急救。

她翻身而起,在重劍下劈的一刹那雙手舉起唐刀。

清脆冰冷的金屬撞擊音響起,體型和武器的差距帶來力量的懸殊,薑榕小臂打顫,兩秒後倏地放棄較勁,刀鋒一轉順著重劍的劍刃向下刮,速度之快似要將重劍玩家握著劍柄的手砍斷。

“……啊!”

這一招並未遊戲裡的技能,稱不上高手,隻是今晚隨著熱鬨加入“圍獵”的重劍玩家始料不及,下意識鬆開武器。

重劍脫手,薑榕脫身,小小的身影靈活躲過砸下的厚重大劍,旋即反手向上一劈,將對方送走。

“哈、哈啊……”

眼見白光綻開,薑榕虛脫般喘著粗氣,然而情勢容不得她平複紊亂的呼吸,遠程攻擊仍持續襲來,不遠處依然有密密麻麻的人影。

短促地吸了口氣,薑榕收刀取弓,兩條酸痛不已的手臂抽箭搭弦。

嗖嗖嗖!

三支箭迅疾射出,一箭炸地麵,一箭炸人堆,還有一箭仿佛慌亂中射偏,深深釘進近處的土壤。

玩家被阻,已經出手的利箭子彈和法術卻穿透爆炸的火光繼續飛來。薑榕能躲則躲,躲不開的咬牙硬抗,殷紅血花和瑩潤綠光爭先恐後地在她身上綻放,緊促的戰鬥節奏裡她踉踉蹌蹌地衝向癱軟的“驚宸”,扶起他迎著人群走去。

第一個敵人從熊熊火焰中躍出,薑榕仿佛投降一般,雙手用力將“驚宸”扔向他。

她的舉動讓本要攻擊的玩家一愣,一時對目標產生了迷茫,不知道是該繼續朝幾米外的小蘿莉下手,還是該接住手無縛雞之力的魔王,白撿這個重量級的人頭。

現實沒有給這名玩家反應的時間,怔愣之際,薑榕猛地發力向他撞來,嬌小的身軀像一枚濃縮的炮彈。

“噗咳!”

這人胸口一沉差點吐血,向後跌倒的過程裡吃驚地瞧見薑榕竟然借著撞自己的這一下淩空改變方向,又朝著半空中的魔王撞去。

什麼玩意兒……臥槽?!

無人發覺的傳送陣不知何時讀條完畢,在地麵展開巨大的光陣。薑榕和被她撞開的黑山羊齊齊砸進陣內,頃刻間沒了蹤影。

“人呢?!”

“傳送走了?不可能!什麼時候用的道具?!”

“我靠,是三角變向!”

良莠不齊的追兵們或茫然或驚異,鏡頭漂移似的晃到地麵,在那根沒入土壤的箭矢上短暫停留。

沾染著浮灰的尾羽裡,一顆傳送水晶閃著微光。

……

“對了,你以前很喜歡戲劇,還問過我能不能考表演係。”書房裡,廖鴻靖含笑道。

片刻之前的父子溫情消失殆儘,最後一滴可利用的感情漏洞也消失不見,無形的棋盤上又隻剩下純粹的博弈。

廖京臣蜷了蜷掌心,四道月牙形印痕新鮮且深刻,他撐出詫異的笑容

“啊,是嗎。”

他故作回憶,隔了一小會兒才道,“好久之前的事了,當時還是個沉迷新東西的小孩,什麼都不懂。”

廖鴻靖但笑不語,眼眸深邃。

“這麼想想,倒是很有緣分。當年一時興起研究過的東西,現在還能派上用場。”

廖京臣額角滲出汗滴,嘴上輕描淡寫,抵住父親眼裡的探尋和興味盎然,“就像那個學弟,如果我很欠缺這方麵的知識儲備,恐怕也不能給他實際的幫助……嗬嗬,過往的雜書沒有白看,還不錯。”

廖鴻靖似是接受了他的解釋,順著說了幾句。

廖京臣的手第不知道多少次攥緊,克製著他兩方麵的急切。

達成目的,然後儘快結束這場交鋒,返回“茸茸”身邊——廖京臣心底的不耐煩猶如遇水則發的泡大珠,膨脹得快要將他的心臟和肺葉死死填滿。

但他還不能暴露出破綻,他必須耐心,絕不可以泄露出任何蛛絲馬跡,讓廖鴻靖發現他急著回去做什麼要緊事。一旦被發現,那將是最糟糕的境況。

“呃嗯!”

一聲悶哼,薑榕和“驚宸”掉在灰白色的地麵。

她哆嗦著爬起來,不顧臉蛋和四肢的擦傷,趕忙喚出光屏查看地圖。

鏡頭拉遠,這是一處山穀。

薑榕的心霎時涼了半截,她方才將傳送道具混在箭矢裡射出時沒來得及設定目的地,如今隨機傳送到這種地形,若是再有遭遇戰,能否擋下還未可知。

“快點,快點啊……”

又一枚傳送水晶被薑榕捧在掌心,血液混雜著汗水從她額角眼尾流下,顫動的眸光裡滿是惶急和祈求。

一聲獸吼,昭示著敵對方的鎖定。

讀條中的紫光頓時被打斷,薑榕顫顫巍巍地抬起腦袋,眼裡映出群狼的身影。

這裡是練級區。

——“我很抱歉說出這樣的話,但……群眾總是健忘的,比起懷念和等待,他們更擅長今天擁簇一位領袖,明天推崇另一位新的神明。”

華貴典雅的書房內,廖京臣語速極慢,像是每個字都深思熟慮,又像是唯有這樣,才能堪堪保持住他語調的平穩。

“您教過我,凡事落於實際,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麵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策略……”

他接著道,“所以我想著,一些膚淺的、流於表麵卻聲勢浩大,叫人喜聞樂見的舉措,或許恰恰是我現在需要做的。”

不是廖京臣喜歡戲劇,想要表演,而是“廖京臣”需要一場浮誇而盛大的演出亮相,在離彆之際維持必要的人氣、威望和方便日後社交的談資。

學弟“主動送上門”的求助,廖京臣自身的客觀需求,二者恰好對上,一場戲劇社的年度舞台劇能夠解決兩個問題。

一石二鳥,用最少的東西發揮最大化的優勢,這往往是廖鴻靖喜歡的。

紅木長桌上彌漫著令人焦灼的沉默。

畫麵一轉,“嗚嚕嚕”的喉間低吼和哀鳴不絕於耳,薑榕持刀立於狼群,刀刃浸滿血水,來不及刷新如初便有新的獸血覆上,無窮無儘,永不得歇。

她疲憊至極,眼神已然有些渙散,仿佛快要接近終點卻被鬼打牆的參賽者,一次又一次地向前奔跑,一次又一次地回歸原點,僵在死局。

遍布傷痕的手臂抖得強烈,近乎握不住刀柄。

薑榕甚至有些不清楚自己在堅持什麼了。

不就是個遊戲……嗎?

恍惚間,她機械的砍殺動作被怪抓住空檔,流著口水的野狼撲上,掙紮之時“驚宸”綿軟的身軀像一小片星屑落進眼睛。

薑榕猛地打了個激靈,一腳踢開狼形怪物,呼吸紊亂地拄著唐刀再度站起來。

要……守住……!

師父不能死!她也不能!

完全不知道那邊陷入沉眠的黑山羊究竟何時才會恢複清醒,鏖戰太久帶來的疲累更會讓人自我質疑當下所作所為的意義,可,

傷痛和無望真的能夠打敗這隻鮮血淋漓的白兔子嗎?

她給出回答——不能!

鏡頭閃過,躺在宿舍床上戴著遊戲眼鏡的薑榕蹙緊眉頭,仿佛墜進輪回噩夢,正在尋找出口。

但饒是如此,她依然拒絕醒來。

堅持會有結果,哪怕最後的結局是手機鬨鐘催促著自己快點起床去上課,屆時不得不中斷這場漫長的守衛戰,她薑榕也認了!

起碼,比現在放棄要好!

“咳!咳咳咳……”

鮮血噴湧,遊戲裡的薑榕跪倒在地,右手還死死攥著唐刀。

反正……

在師父回來之前……

也不會有更糟糕的情況了……

她顫抖著站起來,再一次站起來。

命運跟這個小家夥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紛亂的腳步聲,嘈雜的談話聲。

與之前人山人海比起來並不密集,卻個個精銳的小隊。

是那群領取了對抗任務的圍剿者。

一刻鐘的死亡懲罰已過,他們追著坐標卷土重來。

薑榕先是一愣,然後崩潰地笑出了聲。

背景音樂裡的小提琴拉扯出一聲極細的高音,隨即戛然而止,任由觀眾的情緒徘徊在搖搖欲墜的邊沿。

兩頭獅子的拉鋸仍在繼續。

“是的,雖說通過表演加深印象的選擇算不得體麵,卻卓有成效。”

廖京臣噙著笑意,他心急如焚,心肺咽喉幾近融化,可越到最後越不能懈怠,事已至此,他絕不能在黎明之前倒下。

“根據調查結果來看,觀看年末演出的學生人數普遍多於辯論總決賽和學生代表演講……嗬嗬,年輕人總是更偏好文藝娛樂一些,能理解。”

排出又一個論據,廖京臣繼續著他違心的說辭,將年度舞台劇作為籌碼、工具、棋子——反正不能是發自內心的熱愛。

他的嘴角已經有了僵硬的跡象,時間一點一滴流逝,他眼前幾乎看不到廖鴻靖的麵容,全部都是“茸茸”受傷流淚的臉。

快點,快點吧。

廖京臣的胃在發緊,他不曉得自己的臉色是否還正常,隻能持續地裝出一副與尋常彆無二致的模樣,認真與鬆弛都恰到好處。

二十分鐘了。

幻視之中血色洶湧,廖京臣渾身上下都在發冷,一幅又一幅慘烈戰況在他麵前幻化上演。冷靜,他拚命在心底重複,或許猝然斷連會讓“驚宸”強行下線,“茸茸”嬌氣但不傻,要找到退出遊戲的時機應當不難……

可作為《心影鏈接》的資深玩家,沒有誰比廖京臣更清楚遊戲內外的種種機製,他知道這些自我安慰的假設有多蒼白。

窒息感撕扯著咽喉。

耀眼火光將夜空照得有如白晝,薑榕的體力隨著血線一路下滑,矮小的身形幾次湮滅於華麗危險的攻擊特效,又從中頑強地鑽出。

山穀狹窄,仿佛一隻橫著的圓底燒瓶,失去意識的“驚宸”靠坐在最深處的山壁,薑榕孤零零地擋在唯一的出入口。

從未想過,自己的一生裡竟能擁有這樣“一夫當關”的體驗。

可那又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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