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蔣舒明皺起眉來。
“蔣導。”那個助理走過來在他耳旁低聲說,“拳場這邊說今晚來了個不好惹的,不知道是不是過來砸場子,現在裡麵情況很緊張。”
蔣舒明表情舒展開“沒事,去看看。告訴他們,出了意外我們自己負責。”
“這……明白了,我這就去。”助理點頭。
蔣舒明的攝影團隊沒有跟來,隻帶了司機、助理、保鏢,還有一個齊清遠。
一行人在交涉後低調地走進拳場,地下一層是休息室,放著幾張台球桌,看上去非常正經,從暗門處再下一層,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立即撞進耳膜,血和汗的味道相交雜,空氣裡鹹腥味極重,配合著尖叫和呼喊,刺激著人們腎上腺素飆升,整個空間充滿了野性的亢奮。
此時,牆上的掛鐘停留在十點四十分。
……
岑易戴著帽子和口罩從高鐵站離開,叫了車直奔南洋一條街。
司機和路人完全沒有認出他的,過氣演員岑易先生不禁在車上惆悵了一會兒。
“蔣哥,我到了。”
他給蔣舒明發飛訊,但像上幾條一樣沒有得到回複。
出什麼事了?還是真的被蔣哥找到人了?
岑易下了車快步走到目的地,助理小陳在門口等他。
“現在什麼情況?”岑易先對她點了點頭才開口問道。
小陳臉色有點發白,強行笑了笑“岑哥,您下去看看就知道了。呃,應該……是好事吧?”
岑易不明所以地“嗯”了一聲,跟著小陳向下走。
“蔣哥找到好苗子了?”有心緩解小姑娘的情緒,也順便先打聽點東西,岑易又問。
“是有一個,很不錯,不,相當厲害的。”
小陳講話還是顫顫巍巍的,要不是還得給岑易領路,她根本不想再下來了。
“那很好啊。”岑易性子溫和,聽到蔣舒明的努力和堅持沒有白費還挺高興的,“我看看到底是什麼厲害的野生演員……臥槽!”
一向好脾氣的岑易在左腳剛踏出窄門時直接爆了粗。
這、這、這還是人嗎?!
拳場中央,一個少年正以極快的速度穿梭在幾個壯漢之間,拳頭密集,暴風驟雨般打在目標頭部,時而矮身躲過背後的襲擊,回一記高鞭腿,時而借著另一人的力道騰躍而起,修長筆直的雙腿鎖在第二人的脖頸,腰部一擰一墜將人直摔在地。
岑易起先看得眼花繚亂,但他也是武戲出身,有些功底,幾分鐘後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少年他真的能殺人!
隻是他不想下死手!
岑易注意到他幾次都朝著人體最薄弱的部位打去,但半路卻硬生生轉到了胸腹臀這種皮糙肉厚的地方。更可怕的是,他哪怕控製著自己不下重手也還能以如此迅疾的速度發出攻擊!至於力道如何……隔著近二十米都能聽見拳拳到肉的聲響,這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嘶。”
岑易看得牙酸,他轉頭去看齊清遠,兩人對視一眼,都看見對方一臉菜色。
蔣舒明站在他倆旁邊,一張胖臉上寫滿了肯定和讚賞。
“這個、這個孩子有沒有登記信息?”蔣舒明搓著手問拳場旁的侍應生。
侍應生憋了半天“他是突然闖進來的,沒寫姓名。進來時就說了兩句話。”
“說了什麼?”岑易插嘴。
“第一句話是我保證不死人。”
齊清遠和岑易的臉同時扭曲了一下。
“那第二句呢?”蔣舒明問。
“呃,第二句是,叫能打的上來,醫藥費我出。”
“……”
好囂張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