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絕樂了,抽回手順著台階走下去。
甬道裡回蕩著她的腳步聲,走了十幾階,頭頂後方的磚牆移動著合上了,環境漆黑。
又一瞬,前方騰地燃起一簇火苗來,是個古老的火把,固定在一扇門的旁邊。
門內傳來一個低沉的嗓音“客人,您要點些什麼?”
“肉。”
秦絕臉上還掛著笑容,懶洋洋地回答。
“吱呀”一聲,厚重的木門向裡打開,暗橙色的燈光霎時湧了出來。
秦絕鼓著掌走進去,裡麵寬敞開闊,進門左手邊擺著一個吧台,壁燈照著對麵牆上的老照片,再往裡是一角舞台,旁邊樂器錯落有致地放著,上方不遠處有一個個係著紅繩的玻璃瓶垂落,將人的視線延伸到那棵逼真的大樹上。
大樹旁繞著一圈木質樓梯,直通二樓。
“棒極了。”
秦絕轉頭對著剛才發出詢問聲的人笑道。
這人留著讓人親切的大胡子,身材微胖,說起話來有一股百老彙的歌劇腔調。
“感謝您的讚賞,客人。”
“zayde,你呢?”秦絕問。
“大家都叫我大胡子保羅。”保羅笑嗬嗬地回答,“我是這裡的調酒師兼老板。”
他打了個響指,空無一物的手裡突然出現了一支纖細漂亮的高腳杯。
“歡迎來到魔術酒吧——‘老磚牆’。”
保羅微笑著將高腳杯放在吧台上,單手按胸向著秦絕欠了欠身。
“z先生,我慷慨的主人請您一杯雞尾酒。”
“不錯的歡迎儀式。”秦絕眼裡滿是笑意,拉開吧台前的單人高腳凳坐了下來,“但我猜他一定說了什麼附加條件。”
大胡子保羅帶著與廚師瓷偶臉上十分相似的親切笑容,轉身去取調酒器和量酒杯。
“主人說,他很樂意看到這裡出現一位駐唱歌手。”他笑著拿出冰桶,“每一曲的工錢是一杯酒。”
秦絕單手撐著頭,止不住地笑。
“真有他的。”她笑出了聲,“祝他終有一天能懷抱著音樂死去。”
保羅露出一個暢快的笑容。
“一份令人感動的祝福!”
他邊仔細清洗著雙手邊說道,接著嫻熟而靈活地把玩起了酒瓶與酒杯。
秦絕放鬆地趴在觸感微溫的吧台上,眯起眼發出聲喟歎。
搞笑的謎題,私密的環境,柔和的橘光,酒與音樂。
弗蘭迪·馮瘋狂而浪漫的人生。
“全球各地還有更多的‘老磚牆’嗎?”秦絕懶懶地問道。
保羅在調酒的間隙裡笑著回答
“可能是‘老磚牆’,也可能是‘藍藥’、‘臨時約會’、‘流浪者’或是‘魔韻’。”
“有趣的名字們。”
秦絕笑道。
在有限的空間和時間裡,打造出一間間連鎖的魔術音樂酒吧。
這家夥,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地下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