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鳥雛鳥,心比天高~”
他好整以暇地俯視著李執驚怒模樣,“燕子我啊,比不得彆人,比起你來卻要老江湖得多了!”
“哦豁!”
秦飛燕淩空一個折身,朗聲大笑,“你這小少爺還會武功呢?來,露兩手同燕子玩玩!”
……
“跪下!”
李執重重拍下帝王令牌,當堂一喝,地方官被那金芒驚得險些瞪裂眼眶,一骨碌跪伏到了他腳邊。
“身為此地父母官,竟濫用親信,縱容獨子當街欺辱良家婦女,你該當何罪?!”
衙門大堂內林林總總跪了一地,隻剩李執站在中央,秦飛燕懶散坐在一旁,手裡還捧著盞熱茶,時不時愜意優雅地刮一刮茶蓋,啜飲幾口。
“此前隻當你凶了些,沒想到擺起威風來彆有一番霸氣!”
二人從官府離去的路上,秦飛燕搖頭晃腦,“不錯,不錯,很帥!”
“‘帥’是何意?”李執微一皺眉,偏頭來問。
“呃……這個,男子漢大丈夫掛帥親征,自是男兒心中理想,對不對?”秦飛燕頓了一頓,“所以這‘帥’字,便用來代指威武、剛猛、有氣勢!”
“原來如此。”李執頷首,“你這燕子雖為人浪蕩,倒也妙語連珠。這番誇獎我應下了。”
秦飛燕笑出了聲,同他勾肩搭背。
“攬之呀~燕某人剛誇了你,你是不是得來點獎賞,意思一下?”
“你……也罷,哼,我便賞賜你一番。前日你不是說過醉香樓的女兒紅最是香濃爽口麼?今晚便賜你一壇!”
“好誒!”
秦飛燕雙眼燦亮,笑逐顏開。
……
象征著回憶的水墨特效幾秒淡去,年輕男子依舊是年輕男子,卻再無喜眉笑眼之色,隻靜靜躺在屋頂,任晨曦渡過他的身體,映得他麵容散發出淡淡微光。
陳年舊事,便是清空了腦內景象,仍有聲音鼓噪,似附骨之疽,避無可避。
“怎麼了怎麼了?這不是當今聖上,威風八麵的李攬之麼?這番愁眉苦臉我可還不曾見過!”
“燕子。你——咳,我今日踏上歸途,從此深居帝王宮中。你,你……日後可還能飛來見我?”
“我還當是什麼事!這個嘛……”
“朕不允你嬉皮笑臉,快答複!”
“哈哈哈哈哈,你這人又在裝凶!讓我想想,嗯——若我燕某人輕功可至武林第一,屆時便去找你飲酒!等等,你那宮殿層層森嚴,彆我剛飛過一圈,還未落地就被抓了!”
“怎麼可能!朕……我李執的朋友,定在宮中暢通無阻!這是我的承諾!”
“啊呦,口氣不小,怎麼說著說著玩這麼大了?我燕某人可對你那牢籠似的深宮全無興趣,你呀,在自己住的地方的屋簷下,給燕子我留個窩就行啦!”
嗙!
秦飛燕突兀揮拳,重重一砸屋上磚瓦。
他撐起上半身,眉宇間溢滿煩躁,用力甩了甩頭才將耳畔音聲消去。
“老東西……”
秦飛燕輕聲罵道,眼裡儘是悲色,本就泛著粉的桃花眼尾氳起一抹濃鬱淚紅,哀豔驚心。
他閉了閉眼,明明麵色紅潤卻極突兀地打了個冷顫,複往李喆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