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大佬問鼎娛樂圈!
像是要加劇觀眾的緊張,一段急促的旋律弱進而起,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徹底迸發。
日子一天天過去,燕兵等人的迂回摸進,瑞部落的休養生息,向外侵略與在內建設的氛圍對比強烈,儘管瑞那邊人數更多,可“和平”在觀感上無形中就弱勢一些,也讓觀眾們更擔心這份寧靜和諧被打破。
啪嗒。
第一滴雨點開始落下。
沒過幾秒,淅淅瀝瀝的雨聲由小變大,瞬息間暴雨傾盆。在外麵玩耍、用樹枝在地麵寫字的小孩們被大人急切喚回,才剛跑出幾步,腳底的土地就已經變得泥濘,落下一連串的泥腳印。
雨點嘩啦啦地砸下,連成細細密密的雨線,順著樹葉的脈絡一路流淌,草叢也被打濕,還未翻新壓平的土壤被雨水劃出一條條溝渠。
盤鴻駕駛著機甲把最後幾個在田裡勞作來不及趕回屋子的人撈回住處,停下休息時雨幕已經厚重萬分,周圍可見度不超過五米。
“怎麼突然這麼大的雨?”他疑惑著,飛到自家房屋,落在窗邊。
“哥!”
盤清掌心攏著一簇火。
冷不丁的大暴雨讓氣溫驟降,雖說不至於冷得口吐白氣,但也讓人止不住地打寒噤,盤清這些鱗人隻抗高溫不抗濕冷,此時與人類的境況是一致的。
“腦袋不要伸出來,外麵雨很大的!”盤鴻操作著機甲虛虛做出一個伸手製止的動作。
“好。”盤清乖乖點頭,讓火苗懸浮在半空,自己敲打著鍵盤試圖和瑞等人聯係。
“……不好,雨太大了,信號超級差。”
盤鴻的機甲本就是移動信號塔,但饒是如此,盤清的計算機群還是運轉緩慢,她蹙起眉頭,心裡生出不妙的預感。
“哥!快去找——”
盤清的“瑞”字還沒出口,瑞和他的重機車就遙遙飛來。暴雨之下,連瑞的火焰都比先前萎靡許多,他急急落地,摩托車散為烈焰,一瞬轟開雨簾,又很快被驟雨覆蓋。
“情況不對。”
瑞的聲音包裹在鱗甲裡,他呼吸有點急促,語氣倒還冷靜,“很有可能又是天災。”
“什麼?”盤鴻震驚。
他們流亡了這麼久,總算找到了一處安居之地,現在所有事情好不容易走上正軌,天災卻又陰魂不散地跟了上來?
“啊!”
正驚愣著,盤清的運算結果跳了出來,她一聲低呼,隻覺手腳發涼。
“是毫無征兆的風暴潮。”
盤清抖著聲音道,“我們現在正值秋季,周圍又有一條大河,這下暴雨加秋汛……糟糕!需要快速撤離!”
縈繞著她的火苗“呼”的一聲開始不規則躍動,彰顯著她內心的不平靜。
“雨再照這樣下下去,水麵上升,我們很有可能就會遇到……大洪水!”
盤鴻和瑞齊齊一驚,前者瞳仁震顫,下意識問
“不能擋麼?大家已經定居了幾個月,房子都建好了!”
“不行。”盤清說著已經在不自覺地淌眼淚,“就算我們挨過去這次,到了冬季,可能又會有巨大的寒災。洪水結冰,天降暴雪,野獸冬眠……我們總不能讓所有鱗人都自焚取暖……”
她的話宛若一記重錘砸在盤鴻和瑞心臟上,瑞神情一凜,話從齒間擠出來
“準備集裝箱。”
“瑞!”盤鴻呼吸發緊,“……好,我知道了。”
他迅速執行命令,瑞裹著火光衝開瓢潑大雨,先去尋了阿波、阿流,之後機動力強的鱗人們又去挨家挨戶通知。
“什麼?!”
“這……這怎麼可能呢?”
“真的又要離開了嗎?”
驚慌和恐懼的情緒迅速在部落民眾中蔓延開來,沒有人願意相信,大家的第一反應都是抗拒,因為這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片土地,所有人都以為這就是奔波的終點,是理想中重歸和煦與秩序的新世界。
即便是瑞,喉頭都動了又動,請卡特博士和盤清繼續演算,尋找留下的可能性。
難得升起的希望,卻在此時再次被天災拍得粉碎,部落裡人心惶惶,每個家庭都一邊歎息一邊不舍地收拾行李,麵容愁苦悲淒。
琥珀等鱗人們不信邪,衝出去奮力催動火焰擋雨,很快一個個被澆得像落湯雞似的。接受了現實被家人勸回去的還好,不肯接受的在暴雨的衝刷下跪在泥濘的濕土地裡朝天嘶吼,不願也不肯相信“天雨滅人火”的事實。
燕兵那一行人在山洞裡躲得同樣辛苦,若不是還存留著一絲掠奪的念想,早有人按捺不住向同伴動手。
暴雨持續下了三天三夜,卡特博士從密密麻麻的分析報告裡抬起頭時眼前一黑,被盤鴻眼疾手快地扶住。
她喘著氣,神情哀戚,痛苦之色比之其他人更甚。
“是遲來的災難。”
卡特博士顫巍巍道,“先前的高溫融化了遙遠的雪山,水麵上升,我們以為的氣候適宜,不過是接連兩場浩大天災之間的過渡期……”
卡特博士的話徹底澆滅了眾人心頭僥幸的火苗,盤鴻耳膜嗡嗡作響,仿佛一切聲音都離得很遠。
他難以相信,這段時日來的耕耘與建設頃刻間就要化為烏有。他更難接受,曆經千辛萬苦之後重建的家園和人心就要被不講理的老天毀於一旦。
人的力量……
就真的有那麼弱小嗎?
照卡特博士所言,夏季高溫灼熱,冬季冰雪交加,所有人就隻能沿路流亡,在天災稍歇的期間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