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青州首富,入天啟揮金撒銀,壕氣衝天,也僅有五匹馬拉車。
但限製他的不是道路,不是財力,而是權力。
這北離境內,隻有一人有權力,享六馬拉車。
——明德帝。
馬車近了,身著靚麗盔甲,麵容英俊的車夫勒馬,而後拉開馬車的幕簾,其內走出四人。
一人端著香爐,一人捧著典籍,一人拿著鎮國寶劍,一人舉著傳國玉璽。
高官一眾滿臉驚愕,這幾位怎麼來了?
這千金台之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四位公公出來後,馬車又走出一人。
紫衣蟒袍,眉毛須白——大監瑾宣。
瑾宣高聲道:
“陛下駕臨!”
聲音回蕩千金台,神鳥大風旗飛揚!
沒有任何猶豫,千金台內絕大部分人彎腰下跪,就連國師和太師也如此。
隻有三人未跪。
青木劍仙方平。
雪月劍仙李寒衣。
永安王蕭瑟。
方平神色自然,吃著珍果末菜,皇帝的到來對他毫無影響。
李寒衣目光微凜,似乎心情很差,不知在想些什麼。
蕭瑟則雙手攏於袖中,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恭迎陛下!!”
其餘人齊聲高喊,無一人敢起,隻因馬車裡那位還未開口。
他們隻是奇怪,明德帝為何會來,雖傷病好了許多,但活動地點也僅限於太安殿和禦書房。
眾官員內心猜測紛紛。
黎長青側身,再次掀開幕簾,其內無人走出,隻有一道疲倦的聲音傳出:
“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蕭瑟說道。
明德帝頓了頓:
“孤給你建的永安府,住進去吧,你那山莊也還是你的,
“既然是個王爺,就該懂些事了。”
蕭瑟應允,明德帝又說:
“身體不好,不能常來看你,你回來就好,飯可吃完了?”
兩人一問一答,態度溫和,不似君臨,隻是單純的父子交談。
隨後,明德帝要來一碗豆羹飯吃,兩人慢慢聊,慢慢吃。
片刻後,明德帝總算吃完了:
“蕭瑟,有誰去世了嗎?”
“我的大師兄。”
明德帝沒說什麼,叮囑了幾句便結束了話題。
當眾人以為皇帝要啟程回宮時,那人卻自己出了馬車。
瑾宣連忙上前攙扶:
“陛下,當心龍體。”
明德帝甩了甩袖子,硬是一個人下了馬車:
“孤隻是有些累了,又不是病重得走不了路。”
瑾宣連忙躬身道歉。
見皇帝下來,眾人把頭垂得更低了,似不可直視。
明德帝掃了眼,最先看到那一身黑衣的方平,及他身邊的雪袍李寒衣。
“兩位也來了,真熱鬨啊。”
臣民本該跪君,但這二人不跪,無人敢怪罪其逾矩,明德帝也不在意。
隻要彆把天啟一劍掀了就成。
慕涼城被斬為兩半,天啟可不行。
方平開口:
“陛下,宴菜都吃得差不多了。”
“無妨,我就是看看,”明德帝目光一撇,瞧見了國師和太師,連忙讓二人請起,並再次感歎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