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大平日對我們言傳身教,即便身處逆境,也不可妄自菲薄,遷怒他物,更不可自暴自棄,要持有對未來的希望。”
另一位仙囚附和道:
“是啊,我們都是大大的好仙!”
四名仙囚蠢蠢欲動,搓著手上前,顯得急不可耐。
仙囚們在洞天內半步不出,每日僅有一個時辰可見光照,進而導致洞內陰潮濕冷,經過流放千百年的蹉跎,他們光有人形沒有人樣,同會講話的野人沒任何區彆。
令人唏噓的背後,是極力壓製的殺意。
禿頭仙囚兩步並一步,頭發和鼻腔分泌物粘合的鞋都搓掉了,隻為這最後一截距離。
這時,李寒衣開口了:
“可以。”
“......”
聞言,禿頭仙囚頓時止步,其身後三仙囚不受控製地撞其後背。
答應了?
如此簡單?
仙囚們內心狂喜,沒料想事情這般順利,甚至懷疑下界凡人並未發育完全。
但仔細一想也蠻合理的,才活了不到五十歲的凡人智慧,怎能和以百歲為基礎年齡的仙人相比?
雙方不是一個量級,上界仙人更為睿智!
念及至此,禿頭仙囚雙眼能發出光來,正欲穿過天門下界,李寒衣忽開口打斷:
“隻有一人可下界。”
冷清的聲音在洞天內回蕩,禿頭仙囚一眾微微怔神,狐疑道:
“為何?”
李寒衣素手虛握仙核,以作威脅之意:
“上一個下界的已經瘋了,四個一起難保混亂。”
“......”
禿頭仙囚麵露難色,試圖說服李寒衣,但沒想到對方態度意外的強硬。
不給仙囚們商量的時間,李寒衣拽仙核微動,連接兩界的白光縫隙頓時回縮。
她問道:
“如何?”
“彆彆!”禿頭仙囚內心一緊,抬手阻攔出聲,“先彆動,容我們先談一談。”
李寒衣麵不改色地後扯仙核,天門再次回縮,開口隻有狗洞大小了。
看著隻露上半身的仙囚,李寒衣下巴微抬:
“隻有一個。”
“......我去!”
禿頭仙人一咬牙,堅定地邁出一步,同時半回身,朝身後三人作出一副大義凜然之情:
“前人待我等如手足,我等當以敬父之禮回應,老大修為深厚,這時需要一個人站出來,那定然是我。”
“......”
三仙囚齊齊一愣,這話怎麼會從禿子嘴裡講出來?
禿頭仙囚走向天門,笑聲朗朗,隻留給洞天三人一個瀟灑背影: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望著那顆滿是褶皺的光頭,他是那般自信,好像他真是剩餘四人中修為最高的。
被鎖在一起數百年,再陌生都能變為知根知底的手足兄弟......你小子最弱,哪來的臉毛遂自薦?
但此刻揭發他顯然不行,下界凡人還在,讓其知道己方內部不和,恐一輩子都出不去了。
就這樣,禿頭仙人在剩下三仙囚飽含“祝福”的目光下,來到天門邊緣。
他回首告彆:
“我去找老大,莫急。”
語畢,他果斷跨過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