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
艾勒根本就不相信沈子暢的話。
在極端的情緒波動下，他的身體開始發生劇烈的變化。
裸露在外的肌膚皮開肉綻，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從外到內的絞爛。
變成了白花花中混合著血紅肌肉組織的肉糜，半掉不掉地附著在他的骨頭上。
可惜，艾勒的骨頭大部分也是斷裂的。
這導致他在走動間，像是一個渾身要散了架的血色喪屍。
麵對艾勒此時的尊容，即便是在恐怖副本中身經百戰的主播，也會覺得生理不適。
但是沈子暢卻依舊麵不改色，甚至嘴角流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眼眸微眯，“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艾勒的傲慢幻境還沒來得及重新啟動。
突然，他感覺自己異變後的身體受到一股極強的拉扯力。
嘶啦。
艾勒的身體像是一條破布，被徹底撕扯成兩半。
“啊啊啊啊啊！”
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
艾勒既恐懼，又驚駭。
眼前這個年輕的男生居然能讓他感受到疼痛？！
更關鍵的是，他根本沒有看到這個男生的動作。
因為沈子暢站在原地，動都沒動！
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事實還不止如此，那股巨大的拉扯力還在繼續。
似乎不把艾勒撕成碎片，就不會罷休。
錐心的疼痛還在繼續。
艾勒實在難以忍受這樣的折磨，他大喊道，“我同意和你做交易，不管是什麼！”
話音剛落，拉扯力瞬間消失，隻剩下身體還殘留的劇痛。
艾勒將自己一撕兩半的身體慢慢複原，跪伏在地上。
他深知二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很大。
但心底僅存的一絲驕傲，讓他高高昂起自己的頭顱，以保全自己最後一絲尊嚴。
沈子暢見他這副做派，像是看到什麼有趣的事，冷冷嗤笑一聲。
他緩步走到艾勒麵前，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光是這樣還不夠，沈子暢的腳又重重踩在艾勒那顆傲慢的頭顱上，狠狠碾了幾下。
他不屑地冷笑，“和我平等交易的機會隻有一次，剛才你錯過了。”
“現在你能做到的，就隻有…臣服！”
尊嚴被踐踏的艾勒氣極，咬牙切齒道，“…你！”
沈子暢的腳還在繼續施力，但麵上卻是一派風輕雲淡。
“聖經記載，傳說路西法因傲慢不願向神下跪，所以被降下神罰，永墮地獄。”
“而你，骨子裡流的平民血液。”
“該不會當了幾年欲望的化身，就真以為自己堪比路西法了？！”
“嗬，可笑。”
原本還滿臉不屈的艾勒，在聽到沈子暢說的平民血液後，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他，的確隻是一個平民。
一個因為不願意向城主下跪，而被城主下令輪裂而死的卑賤平民。
艾勒心底最深處的秘密，現在被沈子暢撕扯開暴露在陽光之下。
他不知道沈子暢是如何知曉的。
但是他一直以來的傲慢被這簡單的幾句話徹底擊碎。
他的信仰，崩塌了。
艾勒默默收起異變的身體，恢複自己的正常模樣。
他麵如死灰，眼神中透露出掙紮和絕望。
沈子暢看他這副樣子，也收回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