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知道,大燕王朝能統禦億萬裡疆土,多年屹立不倒,最大的倚仗。便是兩個聖境強者。
除了老王爺這個聖境禦獸師之外,另外一個,便是一直隻存在於傳說中,卻幾乎沒怎麼露麵過的武聖。
放眼靈州大地,不論年歲大小,不論境界高低,隻要是武者,就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拒絕麵見武聖的機會,梁鴻亦是如此。
而隻要到了皇陵,見到了武聖燕何,梁鴻什麼時候回京城,就不是梁鴻自己能決定的了。
天下唯二的聖境,就算油儘燈枯,也不是梁鴻能抗衡的。
“你不錯……”
不大的房間內,隻有一盞油燈,簡陋的桌椅板凳,還有一張木床。
燕何披著一件洗的發白的袍子,燈影下真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完全看不出半點武聖該有的風姿,這時輕輕抿了一口酒,放下杯子看向了梁鴻:“年紀輕輕,便有這等實力,說不準未來也能突破聖境。”
“謝前輩誇獎。”梁鴻頷首,對於燕何的話不置可否。
如果聖境真是說突破便能突破的,如今的靈州大地,也不會隻有兩個聖境強者了。
“我不是與你說笑。”
燕何擺了擺手:“當年世界樹被四凶四祖一戰打斷,靈州天地動蕩,某種變化讓突破聖境難之又難,不過我能感覺到,近幾百年靈州大地正在複蘇,世界樹倒下的傷痕在愈合,未來突破聖境,不會再像以前那般困難。”
我什麼都沒感覺到,這是聖境強者對靈州獨有的感覺麼……梁鴻側目,看向了燕何:“所以,前輩要殺我,以絕後患嗎?”
烏蠻和大燕是世仇,烏蠻族武聖,對於大燕來說自然算的上是潛在的隱患。
梁鴻此話一出,房間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除了搖曳的燈火,房間安靜的有些嚇人,就像是平靜海麵下的暗流,蘊藏著恐怖的殺機。
燕何枯槁的手端著酒杯,遲遲沒有喝下去,似乎在思考著梁鴻話裡的可能性。
但是很快,這種靜謐就被打破了。
皇塔驚變發生了!
京城之內,一道光柱直衝雲霄,聲浪擴散之下,就連幾百裡外的皇陵都是一陣地動山搖。
燕何與梁鴻身形一閃,都是來到了房間之外,遠遠望去,那一道光柱仍然無比清晰,仿佛黑夜中的太陽,照亮了一片天穹。
轟!
一聲若有若無的轟鳴,卷起一道微風,撩起了燕何披著的袍子。
一瞬間,一股無比霸道的氣勢席卷整個皇陵,隱隱約約之間,燕何身後似乎又出現了一道身影,頂天立地,負手俯瞰眾生。
這一刻,燕何根本沒有半點行將就木的樣子,仿佛一頭蟄伏的洪荒巨獸,向整個世界露出了獠牙。
這就是武聖的實力……梁鴻頂著莫大的壓力,臉色嚴峻。
他雖然是鑄兵師,但卻是肉身流武者,且是武尊境界。
這副肉身,說是武聖之下最強也不為過。
但是在燕何威壓之下,他的血肉和骨骼仍舊不受控製的緊繃,他自己甚至能聽到骨骼不堪重負所發出的‘嘎吱’聲。
“京城突變,你又恰巧在皇陵。”
燕何回頭,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梁鴻,武聖的威壓,似乎正在讓這片天地顫栗。
“你來皇陵,到底是為了讓我放心,還是為了拖住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