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其實你當初強行調走那個白衣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跟皇位無緣了。”
“為何……”
木親王摸著有些發緊的胸口,和武親王一起看向了靖親王。
“因為你從一開始就錯了。”
“我哪裡錯了?”
“你一開始就把自己放在了錯誤的位置上。”
“本王乃父皇次子,你們兩個的二哥!”
“不是這個位置……”靖親王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忽然俯身按住了木親王的肩膀:“二哥,你說這天下,是誰的天下?”
“自然是我大燕皇族的天下。”木親王挺胸抬頭,拿出了皇子威嚴,換來的,卻是靖親王的一絲冷笑。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這句話,聲音很輕,但是份量很重,讓不大的房間陷入了沉默。
靖親王挺直了腰杆,冷冷的看著木親王,少有的多了些許威嚴。
木親王則是臉色通紅,仿佛被什麼卡住了嗓子,武親王站在一側,麵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
“所以,二哥……”
許久,還是靖親王打破了沉寂,輕輕拍了拍木親王的肩膀:“不論未來登基的是不是我,我都要殺你,我不是為皇位,是因為你這種人活著,對於天下人來說總是隱患。”
木親王沉默,眼神冷峻,抬頭道:“你說這些,無外乎是想讓小十一轉述給父皇吧?”
武親王依舊站著,麵無表情。
“隨你怎麼說,我無所謂。”
靖親王輕笑,站起身又恢複了往日那種儒雅:“之所以跟你說這麼多,是因為這大概是我們兄弟最後一次見麵了,出於兄弟情分,希望你未來死的明白……”
說完,靖親王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步伐前所未有的堅定。
所有人都隻知道他是皇帝第九個兒子,當朝最具權勢的親王之一。
但是沒人知道,他母親隻是當年一個普普通通的醫女,因為照顧了打獵時不慎受傷的皇帝,才被帶進了宮。
靖親王自出生後,聽母親說的最多的不是皇宮多麼富麗堂皇,也不是皇族多麼錦衣玉食,而是在進宮之前,母親居住過的小鎮有多麼美好,有青山,有小溪,小溪旁還有一顆大樹。
樹下,還有一個約定好要娶她的教書先生。
看到的也不是鳳冠霞帔,母儀天下,而是後宮數不清的白眼與刁難,把一個不諳世事的醫女,活生生逼成了一個勾心鬥角的毒婦。
從那時起,靖親王就覺得這個天下不該是這樣,這個皇宮不該是這樣。
隨著慢慢長大,他讀的書越來越多,走的路越來越長。
他看到無數流民遭難,易子而食,門閥世家卻歌舞升平,紙醉金迷。
他看到國庫空虛,朝野動蕩,高官們卻個個腰纏萬貫,錦衣玉食。
他看到太多像是趙萬金一樣的商人,明明受到不公待遇,卻隻能默默低下頭,忍氣吞聲。
靖親王知道,這些東西應該有所改變。
而想改變強權,自己就要成為天下權力最大的男人。
他從來沒想過當皇帝,也從來沒想過要君臨天下,之所以要對那個至尊之位發起衝擊,是因為靖親王很清楚。
自己想要的那個天下,必須自己親手來打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