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叫您師父,是被逼無奈,現在叫您師父,是心悅誠服。”
梅天衝跪在地上,一臉嚴肅。
就像是他說的,之前他叫林陌師父,更多是因為隻有林陌能救他的命,其實他心裡一直不服。
他覺得林陌不論是從能力、學識、年齡等各個方麵,都沒資格做他的師父。
但是現在,得知了林陌的所作所為,特彆是知道林陌並不為自己做的事後悔之後,梅天衝的看法變了。
現在他覺得林陌完全有資格做自己的師父,甚至於,做林陌的弟子,還是自己高攀了。
還有意外收獲……林陌看著跪在地上的梅天衝,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又過了一陣。
林陌和梅氏父子寒暄囑咐了幾句,並特彆告訴梅天衝,要讓老金小心咖喱味男人之後,在梅天衝一臉不明所以的表情中,送彆了梅氏父子,一個人靠在牆角繼續思考人生。
“怪不得那麼多穿越小說,主角都做文抄公,古詩詞確實是裝嗶利器,隻不過老用這一句也沒意思,隻可惜當年老師讓背詩的時候沒好好背……那幫主角怎麼就能記住那麼多詩。”
“我想想,還有什麼詩詞可以拿來襯托我偉岸的身姿……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不行不行,這個梗像是凸顯愛國主義情懷,我要做的是心懷蒼生,也許應該改一下,改成‘人生自古誰無死,是非留與後人說’好像好一點……”
監牢空間狹窄,陰冷潮濕,隻有那一個看不見太陽的小窗口,讓人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林陌就靠在牆上胡思亂想,吃過獄卒送來的飯後,他迎來了又一位訪客。
齊鬆穿著禦獸監弟子的製服,來到了監牢,看著麵前的林陌,一臉愁容:“兄長,我幫不了你。”
你們來探監的就不能換句開場白嗎……林陌心中腹誹,還是點了點頭:“沒事,我理解賢弟你的難處。”
林陌記得齊鬆說過,他爹是大理寺卿,後宮裡哪個娘娘好像還是他長輩。
身份雖然也稱得上顯赫,但是明顯還沒到能動搖老皇帝決定的地步。
“兄長可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齊鬆又道。
林陌側目看了齊鬆一眼,忽然升起一抹惡趣味:“我想喝酒。”
喝酒……齊鬆臉色漸漸變白,似乎陷入了掙紮。
不過看到林陌披枷帶鎖的模樣之後,咬了咬牙,一轉身就走出了監牢。
乾啥去了?林陌愕然,走到牢門口露出半個腦袋向外麵看去。
他不能走出監牢,容易被判定為越獄。
話分兩頭,再說齊鬆。
因為深知自己不勝酒力,所以齊鬆身上是並沒有酒的,但是兄長臨死前的遺願,他還是想完成。
於是,他走到了外麵正在喝酒的兩個獄卒麵前,取出兩枚靈石直接扔在了桌上。
“靈石你們拿著,再去買點好酒,這壇酒就賣與本公子吧。”
“齊公子,這不合適吧。”
兩個獄卒都愣了。
他們看大牢的,俸祿都是收的銀兩,買的酒也都是最廉價的酒,這兩塊靈石夠買他們這種破酒幾百壇了。
“沒什麼不合適的,拿著吧。”
齊鬆拿起剩下的半壇子酒,順便拿了兩個沒用過的碗,大步回到了牢房之中,來到了林陌麵前,分彆給兩個碗倒滿了酒道:“兄長,小弟本不飲酒,但是為兄長送行,今天我與兄長同飲!”
看著齊鬆說話間,伸手就要去拿酒,林陌嚇得趕緊攔住了他:“兄弟,你就不用喝了,為兄一個人喝點就可以了。”
“那怎麼行!”齊鬆義正言辭道:“兄長不日就要上路了,小弟就算再不勝酒力,這碗送行酒還是要喝的。”
“彆,真不用了!”
“不,小弟陪大哥!”
“為兄不用陪,你不要為難自己!”
“大哥為何要阻攔小弟?”一直被勸阻,齊鬆皺著眉頭看向了林陌。
他覺得林陌好像有些看不起自己。
麵對這個眼神,林陌沉吟了許久,才道:“我怕你喝多了劫獄,鬨大了就不好了。”
……
最終,齊鬆覺得自己喝了酒沒準真會劫獄。
為了身家性命著想,他最後還是聽了林陌的勸告,林陌在那喝,他給林陌倒酒。
雖然和這個所謂的兄弟並不熟,但是在自己得罪了三大家族之後他還能來探監,林陌很是感動,和齊鬆聊了許多。
期間,林陌甚至猶豫過要不要將自己隱龍的身份也如實告知。
不過想到之後的計劃,他還是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