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總管,你看這二人勝負如何?”
皇宮,禦書房外。
還是那個躺椅,還是那個老皇帝。
在老皇帝身邊站著的,也還是那個徐總管。
壽元無多,子嗣綿長,老皇帝已經沒了和三千佳麗玩耍的心思,現在每天隻喜歡跟幾個兒子聊聊家常,跟徐子良扯扯閒篇,宛如一個退休老人。
其實做皇帝做了這麼多年,陪伴老皇帝時間最長的不是任何一個兒子,也不是任何一個妃子,而是徐子良這個大內總管。
作為九品武者,徐子良看似年輕,實則也是一個老怪物,當年陪著先帝的先帝,也就是老皇帝的祖父,後來祖父死了,就伺候老皇帝的父親,再到後來老皇帝的父親也被伺候走了,他也就伺候起了如今的老皇帝。
憑借九品強者悠長的壽元,隻要徐子良不出什麼紕漏,他還會伺候走好多任皇帝,不出意外會看著老皇帝兒子死、孫子死、子子孫孫無窮無儘,隻要天底下沒出一個九品境界的皇帝,徐子良就會伺候走一任又一任皇帝……鐵打的總管,流水的皇帝。
老皇帝意氣風發,剛剛登基之時,徐子良就在,現在老皇帝英雄遲暮,徐子良還在。都說君王不能有朋友,徐子良這個大太監,也許是老皇帝為數不多的朋友,也隻有在徐子良麵前,老皇帝才會偶爾放下皇帝的架子。
“回皇上的話,隻在這裡看,老奴也吃不準。”
抬頭望了兩眼,徐子良如實回道。
作為九品強者,他的眼力固然是有的,如果在戰鬥現場,他能通過氣息,節奏,元力等等多方麵元素,一眼看出拓跋牛野和苦禪孰強孰弱。
但是隔著鏡像,他能看到的,也隻有鏡像中展現出來的。
這麼說也許不太清楚,大家可以把徐子良的眼睛當成一台高精密攝影機,把混元鏡的鏡像視為一台劣質攝影機轉播的畫麵。
如果徐子良這台攝影機在現場,那麼他能捕捉到的信息,自然是要比劣質攝影機捕捉到的更加清楚詳細的。
但是他現在站在電視機前,看到隻能是劣質攝影機傳輸回來的影像,任由他多高的科技,麵對已經成型的影像,他也看不出更多的東西。
同理,隔著混元鏡,隻要對戰兩方差距不是很大,縱然徐子良身為九品,也不能斷言一場戰鬥的勝負。
“那燕玄呢?”老皇帝微微偏頭:“燕玄可是皇族小一輩中的第一高手,燕玄對上這兩人,勝負各占幾分?”
“燕玄殿下的話,贏麵多一些,但也不能說穩勝。”
徐子良眸光閃爍,沒有太避諱的回道:“烏蠻民風彪悍,尚武之鄉,其頂尖武者實力絲毫不弱於我大燕,真若是打生打死,一切都不好說。”
雖然燕家貴為天下至尊,但是也不意味著每一代都天下無敵,有強自然有弱,老皇帝九五之尊,還沒小心眼到連點實話都聽不進去。
這時聽著徐子良的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繼續看了下去。
……
鏡世界,雪山之巔,大戰仍在繼續。
風雪掩日月,戰影遮天光!
沒有神通縱橫,沒有刀芒劍氣,有的隻有最極致的速度,最極致的力量,最極致的氣血。
苦禪和拓跋牛野火力全開,心跳如擂鼓,氣血衝鬥牛。
苦禪身形變化不大,但是伴隨著戰鬥愈發激烈,一抹金色悄然浮現,從其寬大粗糙的腳掌開始,逐漸向上攀爬。
拓跋牛野熱血沸騰,肌肉繃緊,無數冰雪尚未落到其身上,便已經融化為水,水尚未滴落,再度蒸騰為氣,離遠了看,拓跋牛野毛發倒豎,氣力透體而出,宛如傳說中的超級賽亞人。
“阿彌陀佛。”
苦禪身形如電,一邊與拓跋牛野戰鬥一邊口誦佛號:“看來小僧沒有看錯,與施主切磋,的確對小僧大有裨益,若非施主將小僧所有潛能儘皆逼迫出來,小僧不知多久才能修成這羅漢金身的第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