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林陌很清楚,主事肯定知道這事,甚至門口攔住他的軍官說不定都是主事安排的。
隻不過官場上這點蠅營狗苟的事情,有些時候不能掰扯的太明白。
在這位主事大人的帶領下,林陌拿到了禮部尚書錢偌林之死的初步文卷。
上麵細致的記錄了案發現場的情況、錢偌林的死狀以及錢府一些人的口供。
口徑很一致,都說那晚沒聽到什麼動靜,錢大人的屍體還是第二天下人去送洗臉水的時候發現的。
之所以矛頭直指‘陳近南’,完全是因為現場豎著一杆大旗,大旗上還寫著林陌的標誌性詩句:
生平不識陳近南,縱稱英雄亦枉然。
為了立人設抄的兩句詩,居然成了彆人栽贓嫁禍的工具……林陌無語,看向了身旁的主事:“這位大人,卷宗中提到的大旗何在?”
“在大理寺。”主事臉上掛著職業假笑,解釋道:“刑部一般隻有行刑權,沒有處刑權,案件調查這方麵也是主要負責卷宗歸檔,一般結案之前,物證和屍體都會保存在大理寺。”
真特娘的麻煩……林陌放下卷宗,和刑部主事告辭,又馬不停蹄的跑到了大理寺。
這一次,林陌受到的待遇和在刑部完全不同,大理寺卿甚至親自見了林陌一麵。
當然了,這並不是說大理寺的官員對護龍衛觀感不錯,相反,他們一樣很不爽護龍衛,之所以會對林陌如此客氣,是因為大理寺卿是齊鬆的親爹。
從齊鬆那裡論的話,林陌還要尊稱人家一聲伯父。
有這麼一層關係在,大理寺的官員沒哪個不開眼的招惹林陌,林陌的流程進行的異常順利,很快便看到了現場的諸多物證以及錢偌林的屍體。
屍體分為了兩部分,一部分是蒼白的人頭,一部分則是一個乾癟的肉球,是屍體被徹底吸乾之後形成的。
“這是在模仿暗釘,看來凶手還真對陳近南有一定了解。”
林陌默然,在楚州為了向天下會的人證明那些貪官確實是自己殺的,他除了留下大旗之外,殺那幾個貪官用時的也都是暗釘,特殊的虛空物質,會讓暗釘在爆炸時瞬間吸乾人的血肉靈力,屍體會變成一個極其脆弱的肉球,與麵前這個類似。
這種案件細節一般人是不會知道的,除非是去過案發現場或者看過案件的卷宗。
當然了,楚州天下會那幾個舵主也知道,不過林陌不認為這事會跟他們有關係。
原因無他,楚州和京城實在是間隔太遠了,鞭長莫及之下,那仨人沒道理跑到京城犯案,還嫁禍給自己。
林陌試著伸手摸了摸,還能在乾癟的肉球中摸到一些硬物,應該是碎裂的骨渣。
“如果是暗釘的話,血肉骨骼都會被吸乾,隻留下薄薄的一張皮。”
“這個不是,看樣子像是被高品武者用元力生生吸乾的,隻不過凶手境界應該不夠強,沒能真達到暗釘那種殺傷力。”
“所以死者是先砍了錢偌林的腦袋,然後為了嫁禍給我,特意又動手把屍體搞成了這個樣子。”
林陌認真的檢查思索著,來到了那杆大旗麵前。
這時,李追雲也從外麵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兩個青衣和幾個藍衣。
燕靖帝定下了期限,李追雲不敢怠慢,在和新的追雲閣閣主辦完交接之後第一時間就趕到這裡和林陌會合。
“有什麼發現嗎?”
秉持著乾練的風格,李追雲絲毫不廢話的問道。篳趣閣
“有。”林陌點了點頭:“屬下認為錢尚書之死並非陳近南所為,而是其他人在行凶之後,嫁禍給的陳近南。”
李追雲側目:“何以見得?”
因為我就是陳近南,我很清楚自己沒殺人……林陌心中腹誹,指了一下旁邊的大旗:“在楚州時,屬下巧合下也看過陳近南殺人後留下的大旗,上麵的字跡與這杆大旗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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