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裡,靜悄悄。
李長生和張通玄往裡頭走,左顧右看,隻瞧見前方不遠處,掛著一張簾子,上頭寫著:旅店。
說是旅店,實際上,就是幾間茅草屋連排建成的,十分破舊,屋門前,七零八落,擺放著幾張桌椅板凳,上頭支棱起一張簾幕遮擋。
估摸著,是供白天過路的商旅或者遊人歇腳喝茶用的。
屋門緊閉,李長生走上前去,敲了敲屋門。
“咚咚咚……”
黑夜裡,敲門聲雖然輕,但依舊顯得格外震耳。
“誰……誰啊?”
不多時,裡頭傳出了一個嘶啞的聲音。
聽聲音,似是裡頭的人,剛從睡夢之中醒來。
“吱呀”一聲,屋門打開。
瞧見了一位年紀估摸著五、六十的老人,臉上布滿了褶子,眯著眼,打量了一下李長生和張通玄。
這村裡人,生活環境不好,平日裡頭常乾農活,風吹日曬的,顯老。
“大叔,我們是山中過路的人,途經村子,想找處歇腳的地方。”
李長生淡淡一笑,十分有禮貌地說著。
“過路人?咦……現如今,不是采藥的季節,還有人進山?”
眼前的老人,似乎有些詫異。
不過,他倒也沒有多想,將屋門敞開,緩緩地說道:“進來吧!”
說著,這一伸手,摁了一下電燈的開關。
“嗒”的一聲,屋子裡頭,亮起了昏黃黯淡的燈光。
這屋子裡,瞧著有些潮濕、破舊,靠牆的角落裡,擺放著一張木床,臨門的邊上,是一個櫃台。
老人顫顫,走到櫃台後頭,彎下腰,像是在摸索著什麼東西。
“大叔,你們這村子,多少人口啊?”李長生進了屋子,隨口問道。
“三百口人,不多……喊我福伯就成,村子裡的人,都這麼喊我,對了,你們是要兩間房,還是一間?”
福伯說著,抬起頭,看向李長生。
李長生一笑,說道:“標間。”
“標間八百!”福伯說道。
“八百?”張通玄大吃一驚,說道:“這麼貴?”
福伯嘴角揚起一絲笑意,說道:“嫌貴可以不住,這東坪村,就我這裡能住店,你們要是想在外頭過夜,我也不攔你們。”
這窮鄉僻壤的,要想找個落腳的地方不容易。
在大山裡頭過夜,對於李長生來說,倒不是什麼問題。
但是對於張通玄來說,怕是有些吃不消。
福伯的這家旅店,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這一年四季,唯有采藥的旺季,這山中過路之人,稍稍會多些,福伯一把年紀,也是靠著這些過路的冤大頭,掙點棺材本。
得虧是這福伯年紀大,要不然張通玄都忍不住拿四角褲套他腦袋給他一頓揍。
“不貴。”
李長生麵色平靜,拿出了錢,放在了櫃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