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豆豆躺在床上,神態虛弱,麵色蒼白,嘴唇發紫,氣若遊絲。
李長生走到他的身旁,猛然一伸手,一把抓住他的嘴巴,將其掰開,剛畫好的黃符,直接就往嘴裡塞。
“這……”
這一下,莫說是其他人了,就連洪明,也吃了一驚。
這喝黃符水聽說過,但那都是將黃符燒成灰燼後,放入水中,讓人服下,像這樣直接生吞黃符的情況,他們倒還是第一次見。
況且,洪豆豆昏迷不醒,哪裡能吞得下這黃符紙?
哪知道,這洪明還沒出口,頓時被眼前發生的一幕嚇了一跳。
隻見昏迷當中的洪豆豆,像是突然吃了糖果似的,整個人雖然昏迷,但嘴巴卻是不由自主地吧唧起來,沒兩下的功夫,這一張黃符紙,便硬生生吃了下去。
在場眾人,一個個瞠目結舌,看得都有些發懵。
李長生嘿嘿一笑,似是知道洪明心中所想,說道:“放心。”
說罷,繼續折騰。
門外的王端公臉色一沉,“哼”了一聲,自語道:“裝神弄鬼!”
一時之間,心中有些不滿。
李長生將空碗和那盛滿清水的盆,放在床邊地下,從被褥裡,將洪豆豆的手拉了出來。
纖細的手無半點血色,瞧著乾癟至極,有些營養不良。
李長生眼疾手快,一手抓住洪豆豆的手腕,另一隻手拿著匕首,隨即一劃拉,“噗”,直接在洪豆豆的手腕上劃出了一個傷口,鮮血狂湧而出,不斷滴落在那空碗之中。
在場眾人,臉色紛紛一變。
這一刻,就連福伯,也徹底沉不住氣了。
洪豆豆身體虛弱,如今再這麼一放血,豈不是要當場喪命?
想到這裡,福伯連忙喊道:“李道長……你……你要乾什麼?”
說著,身子顫顫巍巍,便要上前阻止。
洪明也慌忙要走上前去。
李長生一擺手,沉聲說道:“他體內被邪祟的黑氣入侵,已經進入血液之中,隨著血液進入到五臟六腑裡頭,正在蠶食著他體內的精血和命魂,我令他吃下黃符,借助黃符之力,牽引他體內黑氣,順著這鮮血流出……”
“胡鬨,胡鬨……這麼一來,人馬上就要死。”
屋門外頭的王端公,大喝道。
“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倒不如死馬當活馬醫,再說了,你們看這流出來的血……”
李長生冷笑一聲,震聲說道。
他這麼一說,眾人目光一轉,朝著那空碗之中看去。
這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時此刻,就連正準備阻止李長生的福伯和洪明,也呆愣住了,停住了身形。
隻見從洪豆豆手腕之中,流出來的,是那黑紫色的鮮血,乍一眼看上去,這血還粘稠至極,瞧著惡心,一滴一滴,流到了空碗之中。
血液之中,仿佛帶著一股刺鼻的惡臭,彌漫在空氣之中,眾人聞得一陣作嘔,紛紛捂住了口鼻。
隨著洪豆豆手腕之中的黑血不斷流出,他整個人的麵色,漸漸像是有了一絲血色。
在場眾人,自然無法察覺到洪豆豆身體裡頭的變化,可是李長生卻是能清晰地察覺到,洪豆豆體內的黑氣,正在被黃符的力量不斷驅趕,順著血液流出。
那黑氣在洪豆豆體內,囂張多日,突然感覺到有敵對的力量入侵,還準備反噬黃符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