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看著他，笑道：“為何你說起這事，反倒一臉驕傲，這跟你有關係？”
“當然啦……我跟他一起來的，正所謂母憑子貴……呸呸呸，不對……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想想，我跟那李長生，朝夕相處，患難與共，他長威風，我自然也跟著長臉麵！”
八岐大蛇一臉傲嬌，此時此刻，精神不少，完全沒了之前那餓得蔫蔫的模樣，也不抱怨上武當三個月沒沾葷腥了。
吉祥點了點頭，說道：“我有幾個兄弟，本事倒也不凡，在這人世之間，也罕有敵手，所以……你說這李長生是天下第一，我不相信。”
“你有兄弟？”八岐大蛇一怔，一臉狐疑，打量了一下吉祥，嘀咕道：“你個小屁孩，你兄弟能有幾歲，還罕有敵手？”
要說這吉祥，確實古怪。
八岐大蛇與他聊了半天，這一人一蛇就這麼挨著，他體內的氣息，竟然沒有顯露分毫，連八岐大蛇也察覺不到。
這氣息察覺不到，八岐大蛇自然就將他當成是普通人。
而且，對於八岐大蛇來說，他可不太相信，這小孩能有什麼大的來頭，所以，隻當這小屁孩估計是什麼電視劇看多了，又沒了爸媽，半夜上山是為了拜師學藝的。
畢竟，這年頭，受電視劇小說蠱惑的中二少年有不少，抖音裡一堆放著道士漫畫頭像，寫著各種奇怪文案，然後拿著洪荒流體係來宣揚的二愣子。
“我那幾個兄弟的年紀，我倒是忘了……”
“莫說是他們了，我連我自己多少歲了，都快忘了……”
吉祥說著，麵色突然變得悠然，眼神深邃起來。
山風吹拂而來，陰陰冷冷。
瞧見他的神色，有些不同尋常，一旁的八岐大蛇，禁不住打了個寒顫，眉頭一皺，說道：“小娃娃，這大晚上的，你難不成，要給我講鬼故事？”
“你喜歡聽嗎？”吉祥倒是顯得十分有耐心。
“不了，不了……”八岐大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道：“這鬼故事聽多了，晚上睡覺容易做噩夢，我以前……就夢見過有個老農戶拿著三叉戟追我……老可怕了……”
每回想起這個噩夢，八岐大蛇都還心有餘悸。
吉祥一笑，說道：“我之前，對這李長生，倒不怎麼感興趣，不過……這些日子，總是聽到有人提到他，我心裡琢磨著，好像還沒見過，所以……這一趟上山，便是來瞧瞧。”
烏利爾雖活了上萬年，但這是他第一次來東方。
早年間，西方諸神大戰，各地遠古之神，爭奪西方人間統治權，當時，最為聞名的，便是以宙斯為代表的古希臘諸神，他們曾經統治過一個時代，也曾輝煌一時。
可後來，西方七大熾天使南征，除了爭奪西方人間統治權以外，還有一個原因，便是為了傳教。
那一戰，七大熾天使帶領無數兵將，殺上奧林匹斯山，斬殺無數希臘神明。
至此以後，希臘神明凋零隕落，神話不再，轉而由上帝為主導的神話體係發揚光大。
上帝從那以後，也消失於人世之間，無影無蹤。
“你……”
八岐大蛇的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後退了一小段距離，驚疑道：“你……你是什麼人？”
他就算是個傻子，這一刻，似是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眼前的這個小孩，之前說話，倒還是奶聲奶氣的，現如今，麵色嚴肅，反倒透出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久聞東方道門之名，一直未曾得見，今日有幸來此，自然是要拜會一下山門！”
吉祥一臉悠然，淡淡地說道：“我還有一個名字，叫烏利爾。”
“烏利爾？”
聽到這個名字，八岐大蛇像是炸毛的貓咪一般，嚇得渾身一哆嗦。
自己剛才還跟這家夥挨得那麼近。
原來他竟然是烏利爾。
“你知道我？”
吉祥笑了，露出了饒有興致的神色，看著八岐大蛇。
自己的名字，能被人所知，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榮耀。
畢竟，東方這個地方，他從未來過，東瀛，他也沒去過。
但若這兩個地方的人，都知曉他，那就足以說明他的強大。
“當然知道。”八岐大蛇小心翼翼，問道：“你……你……你是來找李長生的？”
“不錯。”
吉祥點了點頭。
“好，我帶你上山。”
“既然如此，我們快些……不要浪費時間。”
吉祥冷笑一聲，一揚手。
一道白光發散而出，瞬間將他和八岐大蛇籠罩住。
與此同時，他的氣息發散而出，如山嶽一般，壓得八岐大蛇快要喘不過氣來。
這一人一蛇，身子驟然一閃，淩空而起，直朝著山頂的方向而去。
黑暗之中，吉祥的氣息，像是水裡的漣漪，不斷向外擴散，一層又一層，整座武當山，瞬間被這股來自西方的氣息所驚動。
“何人如此大膽，深夜擅闖武當？”
一個洪亮的聲音，驟然響起，回蕩在大山之中。
隻見那後山之上，一道金光驟然一閃，一名老者仙風道骨，手持浮塵，淩空而起，直朝著這一頭看來。
“你是武當掌教？”
瞧見那名老者，吉祥一笑，開口問道。
“此乃真武大帝道場，不得放肆，你是何人？來此作甚？”
瞧見來人竟然是一個看著七、八歲模樣的小孩，武當掌教的心裡頭有些驚詫，震聲說道。
“真武大帝？”
吉祥聞言，眼神裡頭閃過一絲迷茫的神色，朝著山頂之上大殿裡頭的神像看了過去，一笑，說道：“原來東方道門，還有立像的傳統，我西方之地，敬畏神靈，從不立像，這真武大帝是何人，我倒沒聽說過……我來此，是要拜會一下李長生。”
“你找李仙師？”
武當掌教一驚，眉頭一皺，說道：“李仙師已經歇息，你若要尋他，明日再來。”
“從來隻有彆人等我，還未曾有過我等彆人，你讓他出來，我瞧瞧他長啥樣！”
吉祥麵露傲然之色，震聲說罷，話音落下，一揚手。
一道白光，絢爛璀璨，一閃而出，天地之間，宛如頃刻化作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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