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聲,語調帶著一些興趣,“從來小西普開始就聽說這裡的煉丹師品階很高,丹藥水準也很不錯,藥嶺宗的煉丹師,定然很出色吧?”
千葉緊張地舔了舔嘴唇,“你問這個乾什麼?”
蘇九輕笑了聲,“先前許峰給我看過小西普地圖,咱們去烏崖山剛巧經過藥嶺宗,玩玩嘛。”
玩玩嘛。
多麼輕巧又隨意的話。
但落在三人耳裡是“玩死他們!”
三人沉默了一瞬。
千葉訕笑著勸道“還沒確定是不是藥嶺宗呢,彆太衝動。”
蘇九斜眼,涼涼的道“能拿出一品溶血丹的人,沒幾個吧。”
溶血丹,溶於茶水後,順著經脈與血相融,便會當場死亡,屍骨也會溶解。
據她了解,煉器師除了大量購買煉器材料,便是一些駐顏丹和強身健體的。
他們絕對舍不得花大價錢去買一品溶血丹這枚毒藥!
千葉一聽溶血丹,直接大罵“娘的,還玩什麼玩?
你乾脆放一把火直接燒了藥嶺宗吧!”
祁紹和赫連聿不懂那麼高品階的丹藥。
等到千葉解釋過以後,兩人跳起來,嚷嚷道“不用等明日了,咱們現在就走,連夜去放火!”
話音落地。
外麵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赫連聿抬手示意,輕步走到門後,透過縫隙往外看。
外麵天色已暗,院子裡的燈光很亮。
兩道人影,一前一後走進院子。
少傾,傳來對方的喊聲“蘇姑娘!”
赫連聿回頭“是夏寒鐵和他師父。”
“看來,咱們還會意外之喜呢。”
蘇九挑著唇角,不懷好意抬抬下巴,示意他開門。
赫連聿打開門,站在門邊。
宿錕走到門邊,往裡麵看了看,“蘇姑娘,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不行,我妹妹年紀小,容易衝撞宿閣主。”
赫連聿掛著微笑臉,卻裝著砍死他的心。
宿錕心裡有數,隻是尷尬的看著蘇九。
蘇九笑著起身,“哥,你們出去吧。”
赫連聿陰惻惻的瞥了宿錕一眼,才出門。
祁紹和千葉都對他沒好臉色。
唯有夏寒鐵一臉茫然的要跟進去。
宿錕把他擋住,“你也彆進來,我跟蘇姑娘單獨談談。”
夏寒鐵眉心一皺,“師父”
“放心。”
宿錕語氣強硬,反手將門關上。
三人站在走廊下。
夏寒鐵撓著頭,“師父跟蘇姑娘有什麼要談的啊?”
祁紹沒好氣道“我怎麼知道?
說不定是他做賊心虛呢?”
夏寒鐵沉著臉“祁紹,你怎麼說我都可以,彆扯我師父!”
祁紹嘁了聲,卻沒再說。
他聽伏君禮說過,夏寒鐵父母雙亡,從小師父帶大的。
房間裡。
宿錕坐在桌邊,語氣很沉重“說實話,來不來找你,我考慮了很久。
其實”
蘇九直截了當的問“丹藥是藥嶺宗給的吧?”
突然被截胡的宿錕“”
愣了足足三秒,才反問“你怎麼知道?”
蘇九抬眸“你可以繼續說彆的問題了。”
宿錕忽然噎住了
他望著她的平靜的雙眸,忽然有種她是一個指捏棋子,對棋盤洞若觀火的透徹判斷,對世事運籌帷幄的操控者,身上帶著一股男子也未必比得上的逼人氣魄。
宿錕“”
他當初怎麼會瞎了眼,覺得她會看上柔柔的?
察覺到心中所想,宿錕尷尬的咳嗽兩聲,“是我眼拙,先前實在是得罪了蘇姑娘了,這件事的起因是”
他一五一十,將於長老找上他的事告知了,甚至把於長老跟他說的事也說了。
蘇九聽完“”
怪不得於長老問你要信物。
宿錕覺得自己挺識相的,捋著胡須道“看在老夫將這些都告知蘇姑娘的份上,先前一時頭暈犯的錯,蘇姑娘可彆往心裡去啊。”
蘇九“”
我不往心裡去,就怕於長老腸子都悔青了,找了這麼一個不靠譜的玩意兒。
宿錕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
甚至還有一套自己的道理,他說“我是有點卑鄙陰險,但我是因為我徒兒,我徒兒是我一手養大的,跟親兒子也沒區彆對吧?
他於長老為了姘頭,不,呸!他是頂著為了姘頭的名銜想攪亂煉器界,吞掉劍宗!這叫啥?
這叫下流!”
蘇九“”
這世上竟然還有人比她更無恥!
活久見。
宿錕捋著胡須,還是有點怕頭,“蘇姑娘是個大仁大義之輩,定然也知道老夫在柔柔麵前是什麼樣的形象,還蘇姑娘彆拆穿我,說到底,你也不希望你的朋友他心理落差嘛,你懂得。”
蘇九嗬嗬笑了兩聲,“宿閣主放心。”
宿錕大概是覺得在蘇九麵前形象崩塌了,也懶得繼續維持。
他一邊歎氣,一邊手輕輕拍桌,“咱就說於長老這件事上,就是他不對,我現在屬於棄暗投明吧?
要不,你跟我聯手,幫我把信物給搶回來吧?”
蘇九捂臉。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