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顏哪裡知道這些,他接過茶押了一口,眼底升起一絲驚訝“這什麼茶?味道有點怪怪的……”
“怪?”
“怪好喝的!”
青顏咧嘴,又喝了一口“我以前怎麼沒喝過這種茶啊?”
墨無溟喜歡喝茶,他以前也跟著喝過不少,甚少有他沒喝過的茶。
蘇九眼梢抽了一下,眼底掠過一絲惡劣的笑“這個啊……喏。”
她朝著鬼泣樹揚揚下巴“魂嬰果泡的。”
魂嬰果長的就很惡心,聞著血腥更惡心。
青顏端著茶杯,剛喝完一口,就“噗——”噴了出來“呸呸呸……”
他吐完了,還伸舌頭,用袖子使勁擦了擦,就好像沾了臟東西似的。
鬼泣樹“??”你禮貌嗎!我都禿了!
蘇九惡作劇成功,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伸手道“給你把個脈。”
青顏狐疑的看著她“我怎麼啦?”
問是這麼問,但他還是伸了手,反正查了查也沒壞處。
蘇九搭在他脈搏上,又用元氣窺探了他的身體,確定沒有一絲魔氣才淡淡地回“哦,那個茶葉用魔氣烘乾的,我擔心喝了有魔氣。”
“?”
青顏露出了滿臉問號的表情,然後難以置信道“你知道還給我喝?你……你拿我是試藥呢?”
蘇九嚴肅的糾正道“那是茶葉,怎麼能是試藥呢?”
青顏“!”
所以區彆在哪裡,他不就是當了小白鼠嘛!
蘇九揉了揉鼻尖,自知理虧,便道“行了,給你幾顆丹藥治一治你受傷的小心靈?”
青顏臉色立馬就好了,“嘻嘻嘻,我想要魔丹。”
他把答應戮蠱的事跟她說了。
蘇九答應的很痛快“我本來就要給躍蒼煉魔丹,順手的事兒。”
“嘿嘿,謝謝九爺!”
青顏轉身剛要走,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就是……二戰他……”
蘇九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笑了“你知道之前幽都城天空異樣是怎麼引起的嗎?”
青顏搖了搖頭。
蘇九“我給二戰的丹藥煉成了。”
青顏呆愣了一瞬,然後眼圈紅了“真的?二戰的丹藥……二戰他的腿……”
蘇九肯定地衝著他點點頭“你家冥大閉關不出,就是為了離開魔界,將這顆丹藥送給他。”
青顏沒出息的揉了揉眼睛“我就知道,二戰一定有救。你跟冥大肯定沒有忘記他……嗬嗬……”
他又哭又笑,根本控製不住情緒。
戰流雲重傷帶給他的打擊非常大,讓他一直在自責。
蘇九不擅長安慰人,又倒了一杯茶給他“要不,你再喝一杯?”
青顏哭笑不得“不會安慰人就不要安慰,我看著這棵樹,我可喝不下去!”他朝著蘇九擺擺手,然後跑了,準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祁紹他們。
蘇九望著他的背影,沉默地把茶喝完,仰頭看向樹上的魂嬰果。
她輕輕眨了眨眼,淚光一閃而逝,快到像是錯覺。
南星默默地看著,卻是不敢吱聲。
空間裡其他幾個也都感覺到了她轉瞬間的思緒,紛紛陷入沉默。
這一刻,他們默契的覺得他們的主人好像又多了幾分蛻變。
……
幽都城將對外開放的消息很快就傳達下去了。
這個消息傳的非常廣,據說是為了慶祝梵音魔王出關,特意開放城門,讓眾魔齊聚討他歡心的。
幽都城開放的消息一傳開,整個魔界都動蕩了起來。
散魔、地魔、法魔全都高昂的歡呼起來。
他們活了幾百年了,還沒有去過幽都城,他們對幽都城的好奇比魔宮還要大!
魔宮起碼在某個特定日期還能去圍觀魔君,幽都城卻是關閉的死死地,隻給真魔以上的進!
活了幾百年了,突然傳來幽都城開放日的消息,怎麼能令眾魔興奮?
“梵音魔王真是我的神!”
“我以後要給梵音魔王建個真身,天天拜他!”
“你知道梵音魔王長什麼樣子嗎?還建個真身?”
“幽都城城門都大開了,還能見不到梵音魔王嗎?”
“就是就是,我就是守在內城外麵,我也要看看梵音魔王到底長什麼樣子!”
眾魔激動地要死,到處都在誇獎梵音魔王。
央璽帶領著魔兵聽見這個消息愣了愣。
他剛接到消息說幾個仙兵抓住了,還沒趕到幽都城,乍一聽見這個消息還以為是假的。
直到他發現是幽都城專屬的帖子,才知道是真的。
央璽驚訝的要命,他急速趕到幽都城,去了魔君暫住的地方。
“陛下!”
他話還沒說出口,魔君已然知曉他要問什麼了,便淡淡道“不是我說服的。”
央璽更驚訝了“那屠征那老東西怎麼會同意?”
“梵音。”
魔君僅僅吐出這兩個字,央璽臉色就變了,他眼底難得流露出一絲凶狠“陛下,此人不除,隻怕……”
魔君冷厲的眼神射向他,製止了他的話“這句話彆讓我聽見第二次。”
央璽咬了咬唇“可是……”
魔君抬手“不必多言。梵音對魔界無意,她性子睚眥必報,實力又非常強悍,若是與她為敵,隻會弄巧成拙。”
央璽眉頭壓低,“欲望這種東西誰說得準?不防範於未然,最終會化為利刃刺向我們自己,就像當初——”
他的話在魔君冰冷的眼神下戛然而止,他隻好改口“我隻是不希望您再陷入當年的境地。”
“本君知道。”
魔君深深歎了口氣,為了防止央璽不聽自己的話,他隻好言明“梵音她留在魔界可能是因為魔界有她需要的東西,但是這個東西絕對不是魔界。懂嗎?”
說實話,央璽不太懂,所以他道“我聽你的。”
魔君點了點頭“不論屠征要做什麼,他都曾是我父君的好友。”
央璽不屑地“切”了聲,嘀咕道“他算哪門子好友……”
魔君垂下眼,低聲道“總之,先抓住藏起來的仙君吧,這個籌碼我們一定要拿到。”
央璽重重點頭“嗯,我去找霍革,一定會安排妥當,讓他進得出不得!“
他一甩長袍,高大威武的身材,將地麵踩得微微震動。
魔君沉默了一會,去了躍蒼的房間。
魔魂受損以後他一直昏迷,魔息非常微弱。
魔君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最終劃破手掌,將自己純正的魔血喂進他的嘴裡。
正喂著,門口忽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你知道一個魔君沒有實力鎮壓下麵的魔會是什麼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