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安甚是不解。
見他如此,盛庸歎口氣,從袖子中抽出一封信遞過去,“魏國給的手令,你自己看吧?”
李安狐疑的接過,剛一打開頓時大吸一口冷氣。
“這.........”此時,他的手已經不受控製的抖了起來。
見狀盛庸馬上皺眉,心裡對李安的好感馬上跌了兩檔。
軍人麼,就該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這多大點事,就慌成這個樣子?虧這個李安,早年間也在邊關打過許多年的仗。
“不是,怎麼就.....”
“老李!”盛庸打斷對方,鄭重的說道,“魏國公說的很清楚了,你進京軍營這邊交給某。”說著,歎口氣,“咱們都是當兵的,你兒子犯的事,該什麼罪過,咱們心裡都清楚。”
“你愛子之心,某也能體諒幾分。魏國公那邊的意思隻是進京,沒說剝了你的官職,也是留著餘地呢!”
“不單是餘地,更是給你老李的體麵。”說著,盛庸頓了頓笑道,“也不必驚慌,又沒說直接下獄,你怕什麼?咱們武官又不是文官,各個掌印軍侯都是護犢子的,就算有些小錯,也是雷聲大雨點小。”
他這話半真半假,虛虛實實。
對方是武官,其實遠比文官棘手。那些遭瘟的書生,刑部的人就直接嚇尿褲子了。武官坐鎮軍營,若真是鬨出點什麼岔子,那可是大明朝的武人,集體跟著丟人。
所以他此次來,最根本的一條就是穩妥。
“都鬨到京城了?”李安呆呆的自語。
“嗯,直接鬨到大理寺都察院了,那幫禦史老爺一個勁兒的跟萬歲爺聒噪!”盛庸也是說瞎話臉不紅,“所以要召你回去問問。”
說到此處,他心中忽然有些腹誹起都督府掌印的魏國公來。
“直接以問訊公務的名義,叫他李安進京直接扣下不就完了嗎?非要鬨這麼一出。”
“魏國公做事,還是太正太穩當了,早些年曹國公在都督府能說上話的時候,辦事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小畜生小畜生!”李安罵了幾句,“我早就跟他說了,自己的屁股擦乾淨,他老子我又不是.......”說著,趕緊追問,“協台,您給透個........”
“安心就是了!”盛庸皺眉,“老李,你可彆給臉不要啊!”說著,低聲道,“某懷裡還有半片虎符和都督府的公文呢,真要當著你全軍的人,不給你留臉麵?”
說著,又冷聲道,“咱們都是當兵的人,某過來你還不至於丟麵子。若是錦衣衛那些番子來了,可就不是丟麵子的事了?”
瞬間,李安臉色慘白。
“我.....標下這就叫親兵..........”
“還叫什麼親兵,你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了?”盛庸板著臉,朝門口他帶來的親兵努嘴,“你以為他們是某的親兵?看清楚,魏國公的手下,某還沒資格讓五品的千戶當親兵。”
這時,門口的親兵麵無表情的說道,“安遠將軍,請吧?”
李安呆若木雞,失魂落魄,木偶一樣被人帶走。
盛庸走出堂外,看著他被人挾持翻身上馬走遠,目光瞥了一下外邊那些臉上滿是惶恐不安的將官們。
“指揮同知何在?”盛庸開口道。
“末將在!”指揮同誌許山出列。
“沒大事,老李進京接受問對。”盛庸開口道,“本將暫管鷹揚衛,傳令下去平日的操練,外甥打燈籠照舊!”說著,臉色一板,“都是當兵的,需知軍法無情,若是出了亂子,嘿嘿,小心腦袋!”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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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揚衛的指揮使,大概相當於後來的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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