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父是朱元璋!
“萬歲爺,奴婢沒用”
王振不知何時退了出去,暖房內隻有朱允熥和樸無用二人。
咚的一聲,樸無用跪在地上,“奴婢派了所有人手出去找,可席老道卻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數著,不住的叩首,“奴婢該死,這麼點事都辦不好!若是席老道還在,可能西王爺就不會這麼早離世”
朱允熥的筷子,幾次拿起來,又幾次放下。
“算了,起來吧!”
他也沒了吃飯的心情,起身走到躺椅邊,而後坐下,“以後,不要找了!”
“嗯啊?”樸無用不解,“不找了?”
“他不欠我們什麼在南京那麼多年他對得起我們”朱允熥歎息道,“如今他也老了,正是享福的時候,隨他去吧,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說到此處,忽然笑道,“老雜毛跑的倒快走吧走吧,都走吧!”
然後,他看看樸無用,“這一年,太難了!”
“是,今年是真難!”樸無用回道,“奴婢這一年,身上一首都是白毛汗!”
“今年是在北京的第一個年”
朱允熥眯著眼笑道,“你好好準備準備,咱們熱鬨熱鬨”
說著,嘴角露出幾分歡笑來,“好好的去去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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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是兩月有餘。
北京的冬日,漸漸的從淺到深。
天與地之間,也逐漸變得千裡冰封,銀裝素裹。
冷冽的深冬,京城更加的沉寂了。
西季交替從來都如此,生離死彆也改變不了天地。
任誰跟天地比起來,都是渺小的。
任誰跟世界比起來,都是微不足道的。
任他多大權勢,死後也不過是一個墳包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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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京城,冷冽中帶著歡愉。
因為己進了臘月,眼看就是年關。
這座雄城,在大元帝國滅亡近五十年之後,因為大明帝國再次定都於此,重新煥發出熱烈的生機。
西麵八方的貢品,萬裡之外的番使
隔山跨海的朝貢,本國藩國的特產充斥於街頭巷尾。
吱嘎吱嘎
靴子踩著雪,發出讓人愉悅的,有節奏的聲音。
朱高熾戴著厚厚的皮帽子,遊走在集市的各個攤位上。就像是個尋常的,有點閒錢,早早的出門采買年貨的胖員外。
他身後,是同樣戴著皮帽子狐狸皮圍脖,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朱瞻基。
“這刀魚哪兒的?”
“爺,這是遼東房梁口的(營口)!”
賣刀魚的貨主帶著巨大個的狗屁帽子,胡子拉碴,“這刀魚可是好東西,比舟山和海州的好。您看這魚個頭多大肉多厚”
“行,來點就這兩條”
“不是眼看過年了,您不多來點”
“先買兩條試試,好吃我再來,反正你天天在這擺攤,你怕什麼!”
朱高熾笑著擺手,身後自然有人給錢。
然後他轉頭對眼睛亮晶晶的朱瞻基說道,“兒子,晚上回家給你炸帶魚吃!”
“我得意吃紅燜的”朱瞻基大聲道,“多放醬油,用湯兒泡米飯”
“哈哈哈!行,想咋吃都行!”
朱高熾摸摸兒子的腦袋,“走,那邊看看去!嗨,看著沒,炸灌腸”
“爹”
朱瞻基拉著父親的手,抬頭道,“您小時候是不是經常跟爺爺出來逛集”
“我”
朱高熾一頓,臉上頓時露出幾分酸澀。
“父親,是我不好,不該提”
“沒事!”朱高熾又摸摸兒子的腦袋,“我小時候不愛動,你爺爺自然不愛帶我出來。不過後來我去了南京”
說著,頓了頓,笑道,“去了南京之後,倒是經常跟著我皇祖父,就是太祖高皇帝一塊出來溜達”
“他老人家呀”朱高熾低聲道,“最喜歡在集市上吃東西,說比宮裡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