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他這是自汙呢”
李景隆笑道,“自己先把自己糟踐個臭溜夠,禦史言官再彈劾,也不過是些皮肉之苦的小事兒”
說著,他眼神微微有些複雜的看了胡觀一眼,“若是他現在夾著尾巴做人,彈劾他的人以為他怕了,豈不是更來勁武人麼,有點毛病不礙事”
“嗯嗯,您說的也是!”胡觀點頭。
李景隆又瞥了胡觀一眼,心中微歎,暗中道,“裝繼續裝!”
胡觀是在裝,因為他知道自己腦子壓根就沒有其他人好使,所以數十年如一日的裝笨。
他的理念就是,笨能補拙而且凡事都一板一眼。
但他也不是不知變通,比如說同樣的事,京城上層圈子當中誰誰說了什麼話,要乾什麼什麼,他肯定要讓皇帝知道。
可若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痛快痛快嘴,或者酒後吹牛,他就讓人繼續盯著,也不大驚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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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輛馬車,在百花樓前停住。
幾個風韻猶存的老鴇子,扭得屁股都快冒煙了,也招呼不過來。
“您怎麼才來?”
吳倫親自在門口迎接眾人,剛把幾名二代勳貴軍侯迎進去,就見李景隆下了馬車。
李景隆笑道,“我得先回家,跟家裡說一聲“
聞言,吳倫大笑,“你啥時候成怕媳婦的了!”
李景隆環視西周,微微皺眉,“哎,兄弟,不是我說,還真有點張揚了!”
說著,指著周圍道,“你看,這進進出出的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說不定一會就有認識咱們的認出咱們,等明天一早,街頭巷尾肯定都是咱們一群軍侯國公逛青樓的閒話”
吳倫眼珠子轉轉,回頭喊道,“老鴇子!”
“哎喲,爺,奴在這兒呢!”
風情萬種的老鴇子,帶著幾個姐兒,眉目流轉著走了過來,“您吩咐!”
“讓其他人都走”
吳倫大聲道,“我包場了”
“啊?”幾個老鴇子當場愣住。
“耳朵塞雞毛了?”
吳倫罵道,“老子說你這百花樓今兒我包圓了不接外客”
“哎喲!”
那老鴇子拍著胸口,“爺,可不行啊!奴這好幾個雅間都定出去了,姑娘們”
唰!
“哎,你乾什麼呢?”
李景隆就覺得眼前一花,吳倫唰的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來。
“爺“
老鴇子頓時花容失色,瑟瑟發抖。
“能不能清場?”
吳倫的刀,劃著老鴇子的臉。
“這這”
“來人”吳倫喊了一聲。
“有!”
轟的一聲,十幾個原本待在大堂偏廳中的親兵,踹開門就衝了出來,“軍門”
“抄家夥”吳倫斜眼。
十幾個親兵聞聲嗖嗖的就衝到門口的馬車邊上,唰唰唰一把把帶著血槽的雁翎刀就抽了出來。
“哎哎哎!”
李景隆喊道,“乾什麼呢都?啊”
說著,看向吳倫,“過了啊!”
“我再問你,能不能清場”
吳倫繼續看著幾個老鴇子。
“能能”
老鴇子們哭喪著臉。
“能就去!”
吳倫馬上變成笑臉,在一老鴇子臉上捏了一把,笑道,“哎喲,哭喪著臉乾什麼?爺我雖脾氣不好,可爺我從來不小氣呀!隻要把爺和爺這般兄弟伺候好了,銀子少不了你的”
“嗬嗬嗬!”
李景隆在邊上笑道,“這百花樓可是京中的一等青樓,一晚上包場沒個千下不來,你小子可真舍得”
“嗨,我有什麼舍不得的!”
吳倫大笑,“身上錢不夠,不是還有您呢嗎?裡麵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