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洗漱一新,穿上簇新的武人常服又是恢複了往日的風神俊朗。
他本就身材高大儀表堂堂,束腰的貼裡更勾勒出健美的身條。再加上作為貴公子從小養尊處優,長大後萬人之上的氣度更顯得滿是男兒風範。
上天,還真是給了他一副好皮囊。
李景隆剛走到樂誌齋外,就遇到從裡麵陛辭出來的魏國公徐輝祖。
向下遠遠的拱手,朗聲笑道,“允恭徐輝祖字),許久未見彆來無恙啊!”說著,不等對方答話,已是上前握住對方的手,低聲道,“一彆多日我甚是想念在京城的老夥計,回頭在家裡設宴,你一定要當場!”
“曹國公客氣了!隻是在下公務繁忙.....”
“你看,你這人就是這麼無趣,咱倆誰跟誰你還一口一個國公的!”李景隆故作不悅,隨後又笑道,“知道你是小心謹慎的人,去外邊吃怕你不自在。咱們都不是外人,索性就在我家裡,讓內子做些家常的酒菜!”
說著,忽然歎口氣,“再叫上些都在京的老兄弟們,哎,咱們這些勳貴子弟,少年時都是好友玩伴,長大後卻各奔東西!世事無常啊!”
他說得情真意切,可徐輝祖卻心發笑,心暗道,“大小咱倆就是一條線上的朋友啊,我爹活著的時候,可是不讓我跟你玩的!”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徐輝祖敷衍的笑道,“改日改日!”
李景隆還是不依不饒,“自我出海之後,聽說是你管著火器鑄造局。哎,那可是個辛苦差事,我又是個疲怠的性子,給允恭你留下個爛攤子!”
“嗬,狗鼻子是真靈啊!”
徐輝祖心發笑的同時也不得不佩服李景隆這份情商還有姿態,他這是拐彎抹角的想知道,火器鑄造局那些破事,有沒有露餡兒。
“曹國公說笑了,您恪儘職守勤懇勉勵,火器製造局能有今天的局麵,你居功至偉。徐某人不過是代管些時日,蕭規曹隨!”
聽這話,李景隆就放心了。
對方的言外之意是,你那些爛賬哥們我壓根就沒看,也沒去動你手下的人,更沒在皇上跟前告你的狀。
“允恭太客氣了!”李景隆笑道,“我這人自小就是馬虎性子,平日裡有些地方做錯了都不知道,還不是你們這些兄弟們護著我,給我顏麵!”說著,低聲道,“我這次在南洋,還真弄了不少好玩意,回頭給你家家裡幾個!”
頓時,徐輝祖嚇一跳。
“彆彆彆!”徐輝祖忙道,“你素知我,不喜金銀黃白之物。”
“嘖!誰送你那些玩意兒,你家裡又不缺!”李景隆低眉順眼的笑道,“南洋那邊的藩王送了我十個番族勇士,彪悍異常以一當十!放我身邊白瞎了,送給你好好調教,翌日出征打仗,正好當作親兵!”
說著,不等對方答應,又拱手道,“回頭就送你府上去,我先去見皇上,萬歲爺怕是等得急了!”
“哎...你.....”徐輝祖看著他的背影,無奈的歎氣。
雖說他心對李景隆一直不大感冒,而且甚是有些疏遠防備。可對方這麼一通話說下來,即便是鐵石心腸也要心生幾分好感。
“怪不得當年老爹說不能跟李忠家的二丫頭玩,說那小子屬蛇的,他娘的順竿爬!”
想著這些,徐輝祖搖搖頭,邁步朝外走。
剛走殿門,忽然聽見夾道之傳來孩童的大呼小叫。
定睛一看,是皇太子騎在一個少年身上,手大呼小叫的放著風箏。而用肩膀扛著太子的,不是李景隆的兒子李琪還能是誰?
徐輝祖站在原地,看看那邊扛著太子慢跑的李琪,又回頭看看樂誌齋,再次五聲歎息。
同時心暗道,“朝誰想扳倒李景隆,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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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李景隆,叩見吾皇........”
“行了!”朱允熥做在軟榻上,看著李景隆進來就要叩首,便笑著說道,“起來吧,彆弄那些虛禮!”說著,又道,“來人,給他搬個錦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