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梅魯,雅梅魯.....嘎...”
噗!
孟固一刀挑開了他的脖子,血噗的就噴出來,跟噴泉一樣,半邊墓碑被染紅。
隨後那身子不住顫抖的倭人,被丟在一旁。孟固拿著刀,拎起下一個。
三個倭人的屍首,就在墓碑前,鮮血灑落地麵被陽光一照,變成暗紅色。
“爹!”孟固心千言萬語,卻說不出來,“兒子走了!”說完,頭也不回的下山。
幾個親兵默默無聲的跟著主將,他們從主將一抖一抖的肩膀上,可以判斷出,主將在無聲的啜泣。
“早晚有一天,早晚把你們這些小矬子都他媽掐把死!”孟固看著大海的那頭,心怒罵,“若不是因為你們,老子何嘗連親爹的屍首都找不著,何至於拜墳都沒個真墳可以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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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上,陽光遠比陸地更加酷熱。
曬在人身上,仿佛刀子一樣,讓人皮開肉綻。
何廣義站在甲板上,嘴唇都是乾裂的口子,皮膚因為曬傷,火辣辣的痛苦。
“都堂大人,進裡麵涼快涼快吧!”張大彪在他身邊,小心的說道。
從出海開始,何指揮使就站在甲板上,讓一眾隨行人員都提心吊膽小心翼翼。
“多遠了?”何廣義看看天色,“開出港,有沒有二百裡?”
張大彪瞅瞅不遠處的水手,“問你呢?”
那水手顫聲道,“應是差不多了,咱們這是快船,在海上行得快,又趕上季風.......”
“有二百裡就好!”何廣義點點頭,“大彪,拿碗酒來!”
張大彪不明所以,但更不敢怠慢,噌噌跑去,噔噔跑回。
“大人!”
何廣義單手接過酒,雙手捧著,放在胸前。
突然間,張大彪注意到,何廣義的情緒變得急促起來。
“那年我還小,兄長出海打仗一去不返。”何廣義的聲音很輕,“回來的人說,我兄長出海追擊倭寇,手持長刀跳入賊船,被弓箭射,落海而死!”
“我兄長手下的弟兄,在海上搜了三天都沒找到屍首,隻給我帶回了兄長曾用的刀還有弓!”
何廣義說著,緩緩把手的酒,倒入海。
“這些年,我沒拜過你,今日路過你戰死的地方,一杯水酒,便是弟弟的心意!”何廣義的聲音有些顫抖,“若你有知,便浪花大些,我在船頭看到浪花,就知道是你來看我了!”
“大人!”張大彪聽得心酸,開口勸阻。
“如今,我奉旨出巡倭國。”何廣義繼續道,“嘿嘿,一桃殺三士的計,要用在倭人身上。兄長你讀書少,不知道這個典故。但弟弟告訴你,從今往後倭寇那邊沒有好日子過了。”
說著,連酒碗直接扔進海。
“報你大仇實在其次,我出京之前,皇上親口跟我說!”
“何廣義,你這次的目的,為的是我大明海疆的萬年之安。你此去倭國,就是要讓倭寇,再不能在我大明海疆作惡!”
說著,何廣義忽然對大海一拜,“大哥,保佑我!”
“大人!”水手在後麵大喊,“往後稍稍,起風啦!”
不知何時,海麵風聲大作,酷熱的陽光下,一股股海浪不停的拍打著船舷,發出悶悶的聲響。
“大人,起浪了!”張大彪道。
“那不是浪!哈哈哈,哈哈哈哈!”何廣義站在船頭,仰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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