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又把一人戳下戰馬。
失去主人的戰馬停住,在原地徘徊。丘海一把抓住韁繩,“殿下,上馬!”
朱高煦正騎在一人身上猛剁,溫言道,“你呢?”
“我跟您!”丘海呐喊著,把朱高煦拉起來,扶到馬上。
“沒死的,朝我身邊來,護衛殿下殺出去!”丘海聲嘶力竭的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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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出殿下!”
丘福也瘋了一般的下令,麾下的騎兵們在度過最初的慌亂之後,也被敵人激起了心中的凶性,被攔腰斬斷的騎兵隊伍竟然在敵人的包圍之中,奇跡一般的重新集結。
並且,徑直殺了過來。
“殿下快走!”丘海護衛在朱高煦身邊,身上不知挨了多少刀,依舊寸步不離。
“死!”手中的鋼刀插入一個欲砍斷馬腿的敵人,又撞翻另一個要拉扯朱高煦的敵兵。
“小海!上馬,一起走!”朱高煦大喊道。
“殿下先走!”丘海忽然一刀捅在戰馬的臀部。
律律律,戰馬瞬間失控,發足狂奔。
“小海!”朱高煦回頭呐喊,卻見丘海已淹沒在敵人的人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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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匹戰馬疾馳而來,馬上人揪心的大喊,“殿下無事否?”
“快,去救小海!”朱高煦披頭散發,大聲疾呼。
另一邊,丘福已經縱馬衝鋒到兒子被圍之處,衝散敵人,隻見丘海在幾具屍體之中翻身坐起來。
“好小子!”丘福心中不安儘去,大笑道,“有種!”說著,一伸手,直接把丘海拉到馬背上,“走,殺回去!”
“爹,殿下呢!”丘海大喊問道。
“沒事!”丘福縱馬疾馳,恨聲道,“韃子陰險埋伏咱們,讓咱們折損了許多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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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暫時安靜下來。可能是打累了,北元收兵,明軍能喘口氣。
朱棣的精銳騎兵,損失慘重。去時氣勢恢弘,回時慘不忍睹。
四千多騎兵,直接折損了一半。
朱棣臉上一片鐵青,咬牙看著狼狽返回的騎兵們。
“爹!”朱高煦下馬,跪在朱棣麵前,低頭不語。
朱棣的目光在他脖頸的傷口上一掃而過,而後看著丘福,“怎麼回事?”
“韃子有了防備!”說著,丘福要翻身下馬,他身後的兒子卻一動沒動。
“小海?”丘福忽然有些驚恐的喊道。
丘海的身體,依舊靠著父親,一動不動。
“兒子!”丘福拍打丘海兩下,毫無反應,大喊,“來人!”
朱高煦馬上跳起來,衝過去把小海攙扶下來。
可他剛碰到小海的身體,突然感覺一陣刺骨的冰涼,小海的後背,全是血。
“小海!”朱高煦喊道。
丘海緊緊的閉著眼,一動不動,一支斷掉的破甲錐,穿過了鐵甲,深深的紮進他的後心。
“兒子!兒啊!”丘福嚎啕大哭。
刹那間,朱高煦淚流滿麵。
丘海,跟他一塊長大。兩人一起讀書,一塊打獵,一起淘氣。在他心中,永遠有丘海護在他身邊。
現在,丘海為了救他,卻
下一秒,他還來不及悲傷,脖頸上一痛,直接被朱棣扯著頭發,拖到了一邊。
“我都看到了,你不聽軍令,以至於有此慘敗!”朱棣板著臉,眼皮一跳一跳。
“是!”朱高煦滿臉淚水,“是兒子沒聽丘叔的話,兒子爹,你處罰我吧!”
“還算你有良心,知道敢作敢當!”朱棣的聲音依舊冰冷,“可是,你不單是害死了小海,還害死了那麼多好兒郎,你說,要我怎麼處罰你?”
朱高煦身子一抖,沒有說話。
唰唰朱棣緩緩的抽刀,緩步向前,盯著朱高煦,“本王軍令,不遵將令擅行事者!斬!”說著,雙手把刀舉過頭頂,“老子宰了你!”
朱高煦昂著頭,任憑淚水落下。
“你是我的兒子不假,但在戰場上,你先是軍人,才是我的兒子!”朱棣眼眶通紅,舉刀的手都在顫抖,“我若是袒護你,如何對那些戰死的死人交代?”
“爹!兒子不怪你!”朱高煦大喊。
朱棣也大喊,“閉眼!”
朱高煦,坦然的閉上雙眼。
“呀!”朱棣大喝,揮刀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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