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吳忠賢離開,陳誼才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他眯著眼睛看向吳忠賢離去的背影。
口中呢喃道:“原來是他……怪不得了,怪不得,怪不得……”
陳誼連說三聲“怪不得”,他腦海卻是回想到了當初他跟隨空穀先生學習,學成之後出山前的那一晚。
世人知曉空穀先生的是他縱橫家,兵家,世人不知曉的是空穀先生還是陰陽家,道家的高能前輩。
當初陳誼出山之時,他的老師空穀先生就給了他預告。
空穀先生說他出山後勞碌無功二十年,會先後跟隨三主,一主欲殺之,一主欲毀之,最後一主或可成,但需氣運之子引路,否則他會死在第二主的手中。
陳誼經過二十年的實踐證明了他老師的話,第一個主公老魏皇要殺了他,第二個主公陳留王……
以陳留王現在的狀態來看,陳誼可以確定,陳留王一定會做出毀滅性的過激舉動。
而他到今年,也剛剛好勞碌無功二十年了……
至於氣運之子,陳誼記得他看到過一份密報,氣運之子出大周,風采不同凡人,一眼看到便可感受其不凡之處。
現在的吳忠賢,不正是這樣嗎?
所以,陳誼斷定吳忠賢就是氣運之子。
當然,還有一些佐證,無非就是吳忠賢的運氣與才能,這些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陳誼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他知道當下要做什麼才是正確的選擇。
陳誼聽到陳留王屋內傳出的動靜,他扭頭看去,深深的歎息一聲。
不管陳留王對彆人做了什麼,但至少陳留王對他陳誼是有恩的,而且一直待他不薄。
所有人都可以說陳留王對不起他,但他陳誼不能。
陳誼沉吟再三,抬腳邁著沉重的步伐進入到了屋內。
“王爺……”
陳誼一進去就看到失魂落魄癱坐在地上的陳留王,他下意識的上前去攙扶陳留王。
“王爺,大勢已去,保此身周全才是上策啊!”
陳誼知道陳留王聽不進去,但他還是想勸一下,儘一份忠心。
當然,他心裡也是有一絲希望的,希望陳留王能在關鍵時候聽他一句勸。
“大勢已去?”
陳留王正陷入吳忠賢的打擊中難以自拔,聽到這話,他回過神來,眼神由麻木逐步變得瘋狂。
“滾開,誰說本王大勢已去,本王還有機會,本王還有機會的……”
陳留王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他癲狂的喊道:“本王還有底牌,本王還有底牌。”
“他們都想讓本王死,本王偏偏不能讓他們如願,就算本王要死,本王也要將他們全部拉上給本王陪葬。”
陳留王眼睛通紅,渾身透著一股瘋狂的殺意。
“王爺!!!”
陳誼忍不住大聲嗬斥道:“你清醒清醒吧!人都是有命的,您搏也搏了,拚了也拚了,落得如今這般下場,那就是命。”
“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請你為王妃,為郡主,為陳留王府您那三百多位的血親考慮考慮。”
陳誼看著陳留王這個樣子,他心中也很是不忍,眼眶通紅,動容的怒勸陳留王。
陳留王愣了愣,眼中癲狂褪去了一些,他僵硬的扭頭看向陳誼。
“為了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