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黎明一愣。
平安人畜無害的看著他,又重複一遍,“堅持了不該堅持的,這不是你嗎?”
“我?怎麼會是我呢?”
“你成為不了守夜人的。”平安淡然的說道。··
他說的很平靜,語氣中沒有任何嘲諷之意,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黎明嘴角微微抽搐,撓了撓頭,“我..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不會的。”
平安十分肯定的說道,“加入守夜人的標準是戰士中級實力,至少是三覺以上,直到現在為止你連一覺都不是,毫無天賦。
每次訓練都是最後一名,成績從來都是墊底,你不會成為守夜人的,”
黎明張著嘴巴,似乎想說什麼,但又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可以底氣十足的反駁馬建宇的嘲諷,可麵對平安,他仿佛是有火撒不出。
因為他知道平安真的隻是向他陳述自己認為的一個事實。
“我...”黎明喉嚨僵硬。
“為什麼你那麼在意那枚勳章?”平安又問。
黎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沒有答案的。
......
深夜,教導主任辦公室。
顏鎧一如往常的在辦公室內批改著學生們的作業,不過這恐怕是他最後一次坐在這裡了。
明天早上六點,他就要離開這裡了。
隨著最後一份作業批改完成,顏鎧將作業本合上,與眾多作業放在一起。
然後一絲不苟的將所有作業對齊,甚至拿出了卡尺將它們一個個弄平。
五分鐘後,擁有強迫症的顏鎧點了點頭,表示很滿意。
接著他放下筆,擺好凳子,穿上外套。
他看了一眼表,淩晨三點。
行李箱已經收拾好了。
校長說要在他離開時給他舉辦一個盛大的送彆儀式,顏鎧並不喜歡這些。
他討厭煽情,也討厭離彆。
更何況,他可不認為會有學生喜歡他。
他知道學生們背後都管他叫閻王,一個閻王走了,估計不知道會有多少學生歡呼雀躍呢。
顏鎧離開的小道消息已經傳到了學校的貼吧裡。
回複的帖子大多都是幸災樂禍的。
顏鎧時常用小號在貼吧刷著那些學生抱怨他的帖子,然而卻從未改過自己嚴厲的性格。
他戴上帽子,拿起行李箱。
來時是如此,走的時候也是如此。
執教二十年,他超過半數的學生已經戰死沙場。
現在身為老師的他卻要平平淡淡的了此殘生,想想也是一種諷刺。
噠噠噠~
顏鎧皮鞋磕地的聲音徘徊在走廊裡。
他推開門,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不禁皺起了眉頭。
黑暗中人頭攢動。
“學生會副會長楊蓉,率全體在校學生向顏老師致敬!!”
楊蓉上前一步,以右手捶胸朗聲道。
緊接著黑暗中響起唰唰的捶胸聲,“向顏老師致敬!!”
顏鎧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大半夜的不睡覺很閒嘛,那就每個人操場負重五十公裡。”
黑暗中沒有人動。
“怎麼?以為老子退休了,就管不了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