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蒼術他們的地方就會有噪音,院子內的眾人看到一陣紅色的殘影掠過,顏羅一陣天旋地轉,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後就站了個有個人高馬大少年,掌心帶著溫度,從微透的襯衫透過溫度,烙印在少女的手臂上。
他的呼吸粗重,溫熱的呼吸鋪灑在少女的耳邊,兩人靠得很近,近到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和氣息。
少年他——
他很不要麵子地微曲著膝蓋,躲在顏羅身後探出頭來,“大小姐,姑奶奶,救救我救救我。”
顏羅歎了口氣,“大少爺,你們又去作什麼妖了?”
怎麼一刻都消停不了了呢。
蒼術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顏羅的臉色,很好,還沒有很生氣的樣子。
他指了指外麵,然後戳了戳顏羅的腰肢,“沒有作妖,被追殺了。”
顏羅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嘴角微微僵硬——
這節目是沒個正常人了是吧?!
直接約莫十隻大鵝撲騰著翅膀,頭高高揚起,整齊地朝這邊跑來。
而它們身後的容糖簇在後麵跟著跑,手上舉著一個用手機支架支起的微單相機,邊錄還邊發出了杠鈴般的笑。
那幸災樂禍的大笑,潔白的牙齒都差點晃花了顏羅的眼。
而小短腿兒顏望比她慢了幾步,在後麵不近不遠地跟著,與他同列的還有一隻連跑步姿勢彰顯著囂張的大鵝,以及大鵝背上死死地叼著羽毛維持穩定的烏龜。
對此,顏羅隻想說:“叛逆吾兒,傷透我心。”
她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院門,猶豫都不帶猶豫地“啪嘰”一下關上木門。
將兩人一龜十一鵝全部關在門外。
蒼術星星眼,好蟀!
容糖簇拍了拍木門,“顏羅!你開門啊!彆躲在裡麵不出聲!”
顏羅語氣沉沉,“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隻能看這些肥美健壯的鵝大腿卻不能吃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嗎?
容糖簇不給麵子地揭開蒼術老底,像小學生告狀:“這些是大畝靈的小弟們,剛才元宵先將我們的戰利品給你看,我們在後麵走,大畝靈帶我們去他們的蘆葦地玩,去找他的小弟們。”
“然後蒼術就挑釁大畝靈,還用手比劃它的身子,把它的大腿和身體都各分成兩份,還一邊指一邊說:‘這裡做炸的,這裡做蜜汁的,這裡做烘烤的,這裡做紅燒的。’還說要它的脖子做成蜜汁烤鵝脖。”
“其它鵝聽不懂,大畝靈好像聽懂了,它叨了一下蒼術的屁股,其它鵝就一起撲過來了,把蒼術嚇得拔腿就跑回來了。”
“他被追了好幾公裡呢!”容糖簇的語氣雖然是惋惜,可是嘴角的笑怎麼也止不住。
嘴角瘋狂上揚。
“糖醋,不是我說你——”顏羅打開木門,一臉正色,“你視頻拍全了嗎?”
容糖簇將剛才錄到的視頻遞給顏羅看,一路上都是呼嘯的風聲,大鵝們憤怒的“一鵝一鵝一鵝”的聲音,還有容糖簇說得上猖狂的笑聲。
其實容糖簇從背後拍攝的畫麵可以說得上唯美:上方的空氣蔚藍一片,點綴著幾朵小朋友們不舍得吃的棉花糖,少年的襯衫衣角被風吹得飛起,火紅的發絲在陽光下更顯得耀眼,隨著跑步的動作飛揚——
如果忽略後麵正在追殺他的大鵝們的話。
“我上一次這麼開心還是在上次。”容糖簇雙手使勁揉了揉自己笑得發酸的腮幫子,“顏南摯被母豬撲倒的時候。”
蒼術和顏南摯不愧是怨種兄弟——一個是“豬朋”,一個是“鵝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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