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變得很快,方才還是晴空萬裡,轉眼間便烏雲密布,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所幸他們用餐的地點還是間民宿,而且不太熱鬨,無奈之下,節目組的人隻能和嘉賓暫時在這間民宿內將就著住一晚。
因為房間不夠,顏羅,花綏和雲清辭三個女孩子住一間,顏隨和顏星嶼住一間。
一路拖拉機顛簸,舟車勞頓,幾人漸漸也有了困意,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早早睡下。
另一張床上的花綏和雲清辭早已頭靠著頭睡得恬靜,兩人熟睡的畫麵十分溫馨養眼,顏羅卻遲遲沒敢合眼,即使她已經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了。
她怕她睡著了,就錯過顏望來的消息了。
顏望說會今天到,就會今天到。
窗外一道驚雷乍響,短暫地照亮了一瞬房間,也驚醒了顏羅。
她擔憂地望向下著雨的窗外,下雨天路滑,這又是在鄉下,顏望不會出事了吧?
她腦子裡思維已經發散到顏望因連夜趕著來鄉下,結果大雨天遇見泥石流,喪生於洪流之中,她去參加顏望的葬禮,旁邊的人都對她指指點點,說顏望就是被她害死的,要不是她非要他連夜趕過去,他也不會死……
正當顏羅已經構想到每年清明去看顏望應該帶什麼花束的時候,向節目組要來的手機適時地發出一聲短促的消息提示音,屏幕亮了一瞬,是顏望發來的消息,“彆擔心,彆亂想,已平安到達。”
顏羅眼睛一亮,立刻掀開被子下床穿上拖鞋,放輕了腳步幾步走到窗戶旁,打開窗戶朝裡往外探屋外的情況。
車輪激起水漬,燈光照亮雨絲,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民宿旁。
顏羅屏息以待,車門被打開,一隻屬於小男孩的腳從裡麵踏出來,一把黑色的大傘同時應聲而開,發出了“砰”地一聲。
顏望微微抬頭,黑色大傘順著他傾斜的幅度往上抬,露出了小少年精致卻冷淡萬分的臉蛋。
這麼會裝逼,不是顏望又是誰。
顏羅形色一喜,小跑著出門下樓。
民宿老板正在值班,顏羅跟她打了個招呼,她就開了門。
“你怎麼才來?路上出什麼意外了嗎?受傷了嗎?”
顏望無奈地搖搖頭,還是耐心地給她一個個問題解釋,“天色比較暗,路不太好走,沒出意外,沒受傷。”
“那就好。”顏羅後怕地拍拍胸膛。
“怎麼,在你的想象中,我又是怎麼個死法?”顏望斜睨她一眼。
顏羅嘿嘿笑,“為姐連夜赴鄉下,葬身雨夜泥石流。”
顏望習以為常地點點頭,“不是被狗追著咬死就好。”
顏羅正欲說什麼,一袋略帶溫熱的牛皮紙袋被拍進她懷裡,顏羅不明所以地拿起來看——
是一大袋燒烤。
“你怎麼知道我餓了!”顏羅驚喜地瞪大眼睛,“弟弟,你是我最好的弟弟,加est最高級的那種。”
顏羅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魷魚串,她一邊吃著一邊低頭問顏望,“我的烏龜呢?”
顏望仿佛才剛想起來,拿著一個保溫桶遞給她,“噥。”
顏羅大驚失色,“變甲魚湯了?!”
“哦,不是。”顏望慢吞吞地解釋,“我怕給它淋壞了,給它找了個盒子裝進去。”
顏望抱著保溫桶,溫順著眉眼看著顏羅吃東西,才問,“你要給我看的好東西呢。”
對哦,東西呢。
顏羅用手背一抹油汪汪的嘴,顏望適時遞給她一張紙巾,她接過在手上胡亂揩了幾下,把燒烤丟進顏望懷裡,“你等一會,我這就去拿。”
不等顏望反應過來,顏羅已經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沒過多久,顏羅拽著兩個還沒她腿長的兩個穿著睡衣,睡眼朦朧,一看就是從睡夢中被挖起來的小男孩和小女孩站在他麵前。
顏羅喜氣洋洋,“旺仔,叫爸媽!”
顏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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