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還未亮,宮門外便熱鬨起來。
尉遲敬提著棒槌,一臉殺意的掃視著等候開宮門的百官。
“彆讓老子知道是誰乾的,否則,老子若不把他家祖墳刨了,以後就把名字倒過來念!”
程咬金腰間掛著一條麻袋,嘴上叼著雪茄,麵無表情的將他拉到一旁。
“跟他們嗶嗶啥,回頭直接動手就是,玩什麼言之不喻的把戲。”
“瑪的,這些天拉死老子了!”柴紹捂著肚子,坐在輪椅上,一張臉白的嚇人。
百官之中,有人為此憤慨,有人同情,但同樣也有人在幸災樂禍!
虞世南一手打火機,一手火折子,坐在隻剩下框框的轎子裡被人抬了過來,剛好看到一個捂嘴偷笑的家夥,臉色瞬間變的鐵青。
“來人!把那廝給我拉出來!”
話音落下,身後便瞬間衝出七八個家丁,向被他指著的那人竄了過去。
“放肆!這裡是皇宮門口,虞世南,你要做什麼?”
蕭瑀見狀,連忙出來喝止。
虞世南從那四根兒木框中走出來,眼神死死的盯著那人。
“他笑老夫的轎子殘破,那日的死士,必與他有脫不開的乾係!”
“莫非,宋國公也與此事有所牽連不成?”
蕭瑀的臉色當即就黑了下來,這事兒可不好往身上沾。
一回頭,看到程咬金和尉遲敬德幾人都盯著自己,連忙尷尬的笑了笑。
“自便,自便!”
說完,便一溜煙的鑽進了人堆兒裡。
這年家夥今都五十五了,也不知道那劉翔一飛的速度是怎麼跑出來的。
他剛一縮回去,虞世南的家丁就把之前那人給薅了出來。
虞世南惡狠狠的盯著他,手摸著那光禿禿的下巴,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傷也。
雖然剃發和剪須在軍中和民間已經被大多數人接受,可他還是守著老理兒的那一批。
老虞今年七十二,明年就是大坎之年,恐怕到死胡子都無法再長到之前那麼長了。
雖然,正史上他活到了八十歲,可這次受了驚嚇,誰知道還能不能再活八年?!
“老夫要沒認錯的話,你應該是大理寺的人吧?”
“說!是受何人指使,竟敢對老夫下此毒手!”
“老夫那蓄了五十多年的胡子,竟被一把燒光,你都不如一把老夫捅了!”
“下、下官大理寺司刑少卿鐵國盾,永、永興公明鑒,您、您被刺的事,和、和下官無關啊!”
那鐵國盾剛剛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再也不見,此時驚恐萬分的癱倒在地。
他已經看到,程咬金和尉遲敬德在往這邊來了!
虞世南還好,不過是個文官,可那二位,可是實打實的殺神!
虞世南俯下身子,一臉的褶子氣的亂抖,一開口,嘴裡雪白的漢白玉假牙就露了出來。
“無關?與你無關你笑你奶奶個腿兒!”
“不過是四品的官職,竟敢看本公的笑話,誰給你的膽子!”
“就算當真與你無關,本公也要治你個以下犯上的罪名!”
“你為司刑少卿,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說!”
最後這一聲,幾乎是咆哮出來的。
鐵國盾被嚇的猛一哆嗦,連忙答道。
“奴仆以下犯上者,斬!”
“官員以下犯上者,杖四十,帶枷十日!有罪另處。”
他話音剛落,虞世南還沒說怎麼罰他,程咬金便拔開人群擠了進來。
“虞老頭,你跟他扯什麼刑律!”
“閃開,讓俺來!”
說著,直接一腳將鐵國盾踹翻在地,手上的大棒槌已經狠狠的砸了下去。
“盧國公饒命,饒命啊!”鐵國盾連連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