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攸寧也是在那幾天才回想起來的,上輩子的梅花宴中,王府長史司馬家的嫡長女司馬婷喝下梅花酒後,頭腦暈乎,向王妃提出要去偏房休息一下。
可沒想到,這一去,卻釀成了不可挽回的後果。
當司馬婷醒來之後,發現全身上下無一衣物,而且自己旁邊還躺著一個男子。
那男子是一個寒門弟子……
司馬婷大喊大叫,哭著喊著是被平陽郡主陷害的,可卻沒有任何的證據。
司馬婷回到府後,不堪屈辱,上吊身亡。
她留下了一封遺書,遺書中說了平陽郡主對她下毒手的原因,是因為一首詩詞。
那首詩詞在閨中女子之間流傳,有心人讓平陽郡主知道,平陽郡主也發現那詩詞裡隱晦著表達對蕭恒之的愛慕之意,然後對她下此毒手。
想起這些,趙攸寧盯著手中的梅花酒,久久不敢下肚。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翌王妃跟平陽郡主,隻見她們兩人的視線並沒有停留在她的身上。
趙攸寧抬起手,她將酒杯送到嘴邊,左手用袖口遮擋,做了一個飲了杯中酒的姿勢,倒出來的梅花酒,卻是直接往桌子下麵倒了去。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點道理,趙攸寧的心裡還是很清楚的。
那司馬婷不過是寫了一首詩詞而已,這平陽郡主就如此狠辣對她,那如果換成她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其實從剛剛平陽郡主跟她說的那些話裡,就可以聽出來平陽郡主對她的惡意有多大了。
她如今跟蕭恒之都已經是訂了婚事的,平陽郡主還敢當眾這麼問她跟江離的事情,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趙攸寧將酒杯放了下來,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
眾人談笑風生中,整個珊華堂中也是一陣鬨意。
對麵的世家子弟跟寒門子弟針鋒相對,既在那裡吟詩作賦了起來,爭先恐後的在郡主麵前表現自己。
平陽郡主可是有著封地,還有每年數不勝數的俸祿,娶了郡主,還可以考科舉,並不會影響仕途之路,跟娶公主是不一樣的。
因此,在天乾國裡,不少人追捧著平陽郡主,這次的梅花宴能來這麼的世家子弟還有寒門弟子,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進進出出珊華堂的人不少,已經有不少人吃醉酒,學子們搖頭晃腦吟詩,而官家女子這邊,也有好幾位吃醉酒了,紛紛被攙扶著下去歇息了。
趙攸寧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假裝自己也有些醉意。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侍女手裡端著一碗醒酒湯,緩緩朝著平陽郡主走過去,從趙攸寧身邊經過,卻沒料這侍女腳底一滑,瞬間就朝著趙攸寧的身上撒了過來。
即使趙攸寧閃躲的再及時,她的裙擺也都那碗醒酒湯被淋濕了。
趙攸寧連忙站起身,旁邊的知夏蹙著眉頭,她的心裡很想罵這侍女,卻忍住沒有開口,畢竟這是平陽郡府,這是平陽郡主的人,她是沒有資格教訓的。
知夏半蹲著身子,連忙拿著手帕,擦拭著趙攸寧的裙擺。
趙攸寧抿著唇,從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來。
翌王妃看到這一幕,卻是出口嗬斥道:“狗奴才,你是怎麼做事的?端個東西也不會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