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攸寧聽著他在自己耳邊悉悉索索的說著自己的好話,這手指的勁才鬆了一些。
他們兩人之間的互動,有心人才能發現。
看著這一幕,百裡曄、江離跟孟雨晴心中各有思緒。
百裡曄說不上來為什麼,看著那主位上的兩人,格外覺得刺眼。
江離握著手中的茶杯,將杯中茶一口飲完,喝完之後,卻覺得這嘴裡格外的苦澀,他握著手中的茶杯,卻隱隱顫抖。
李賢眼尖心細,看到這一幕,連忙湊到江離的身旁,“江大人,你沒事吧?”
江離回過神來,對上李賢的笑容,心裡卻忍不住咯噔了一下,這李賢……分明就是故意的。
聽見李賢這般問話,周圍的人也看向江離,有看笑話的,也有真心實意擔心的……
江離握著茶杯的手,緩緩鬆了幾分,將茶杯輕輕擱置在桌子上後,江離笑著應:“隻怪這茶太好喝,讓我一時之間有些失控了。”
“既然覺得好喝,那待會你回府的時候,帶點回去。”蕭恒之抬起眼眸,掃向那江離。
江離嘴裡的苦澀一直無法消散,聽到這話也隻能點了點頭:對上了那蕭恒之的視線後,又悄悄的往他旁邊的人看了去,隻是看了一眼,江離就收回了視線,不敢多看,緩聲回道:“多謝表哥。”
……
因為這茶太好喝,所以失控了。
這麼離譜的原因,有幾個人會相信的?
在座的人多少也聽過江離跟趙攸寧之前的事情,但如今這趙攸寧已經是蕭恒之的妻子,他們此刻正在人家的地盤上,哪裡敢編排人家?
江離又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抬手又喝了一口,垂下眼眸,長而卷的睫毛,遮掩住了他眼眸中的失落。
——
趙攸寧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沒見這江離了。
上次見麵,似乎還是在她成婚當日。
隻不過一個月多的時間,這江離不僅消瘦還蒼老了一些,明明才十八九歲的小郎君,如今看著比原先的他還要蒼老許多,胡子拉碴的,雙眼之下的烏青,像是許久都沒睡過安穩覺似的。
趙攸寧隻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眸光。
詩會仍在繼續進行著。
百裡曄開了一個好頭,在他的帶領下,這後頭作的詩竟都沒有他的好。
眾人心懷鬼胎,各有心思。
就好比如孟雨晴,對麵那些學子在作什麼詩,她根本就充耳不聞。
孟雨晴是個膽大心細的人,不然也不會在她父親倒下後,還能活著跟母親從那偏遠的江州,一路投奔到京都中的蕭家……
她若是沒有些手段,那是不可能的。
孟雨晴捏著手中的手帕,隻希望接下來的事情,一切順利。
突然——
“百裡大人,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請百裡大人饒恕奴婢!”
趙攸寧抬眼望去,看到個西院的二等女使,此刻正跪在百裡曄的身旁,百裡曄的衣襟都已經濕透了。
這寡淡的茶水,對百裡曄來說不合胃口,因此百裡曄讓她去端一壺酒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