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緊繃著下顎,轉過頭看向一旁的百裡曄,命令道:“領朕口諭,攜一萬錦衣衛,取逆賊的項上人頭。”
“皇上,您這身邊可得留些人。”鄭忠在旁邊提醒道,神色也是擔憂。
“去吧,百裡曄,你可彆讓朕失望。”皇上半眯著眼睛,盯著百裡曄的眼神中,卻帶著一絲審視。
“是,臣百裡曄領命。”
百裡曄緩緩轉身離去。
漆黑的夜裡,微弱的光線照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每個人的臉上都顯得十分沉重。
百裡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舌頭不由舔了舔上顎,在他轉身離開禦書房的時候,眼中也帶著一絲嗜血的笑意。
好戲即將開始,他也甚是期待。
——
秦王身穿盔甲,手持長劍,雖然他人已經年過半百,可卻顯得神氣揚揚。
自從他從開封回到京都後,不停的夾著尾巴做人,在皇上那個毛頭小子麵前做低伏小,殺了自己唯一的兒子,他還得感謝當今聖上,隻因他坐在那個位置上……既然如此,那他便反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便由他來繼位。
這麼想著,秦王的眼裡也浮升了無法掩藏的野心。
秦王的胡子微微顫動,身後十來萬的人從南門闖入後,便分散著數支隊伍,朝著皇宮的每一處宮落前去抓人。
凶神惡煞,見人就殺,富麗堂皇的宮殿裡,又染上了許多的鮮血。
一眼望過去,真是讓人感到觸目驚心。
整個皇宮中都蔓延著太監宮女的尖叫聲,明明秦王還沒登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他的人便開始欺辱著皇宮裡的宮女,見到個彆容貌姣好、皮膚白皙的太監,也是心狠手辣的摧殘著他們。
皇宮裡亂成一片,而皇宮外百姓們,個個也是緊閉家門,不敢外出。
……
禦書房內。
“皇上,咱們還是先躲到密道中吧?”鄭忠低聲提醒著皇上。
皇上看了他一眼,卻緩緩伸出手指,麵不改色的敲著龍案,用眼角餘光掃向鄭忠,緩聲問道:“鄭忠,你說秦王的人怎麼知道朕派錦衣衛人去護送蕭趙氏到邊關的?”
鄭忠聽言,神色微微一變,將身子壓彎了幾分,說道:“皇上,恐怕錦衣衛中有那反賊的內應。”
皇上見狀則是不由冷笑一聲,“你是說聶指揮使是反賊的內應?”
鄭忠見皇上的態度有些不太對勁,心裡頓時著急,雙膝立馬跪在地上,朝著皇上磕頭說道:“皇上,老奴不敢隨意妄言。”
皇上看著跪在地上的鄭忠,眼眸中也迸發出了一絲寒光,卻壓製著心中的怒火,頷首緩聲道:“行了,起來吧。此事又與你無關。”
鄭忠卻慢慢的抬起視線看了皇上一眼,悄悄打量皇上的臉色許久,心裡才鬆了一口氣,連忙用手撐起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還順勢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
經過這麼一遭,鄭忠也不敢隨意說話,隻能縮著身子站在一側,靜等著皇上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