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嘖了一聲:“你以為我稀罕在她麵前正名?”
“她隻記得自己輸了半籌,就全是我這嫡母的錯。”
“當初太後和皇上給你麵子,不僅封她為賢妃,還賜了封號,以她的身份,難道這不是滔天的恩寵?”
內心橫著一股子惡氣,在沈鎮元殷勤的伺候下總算熄了火氣:“好了好了,這些大道理還用不著你來教我?這幾年我給她收拾的爛攤子還少了嗎?可見她領過一次情?”
“行了,我會在外麵的鋪子上挑一個能乾的管事進宮,剩下的你就自己安排吧!”
見沈鎮元若有所思,欲言又止,沈夫人氣不打一處來:“莫非你還想讓我選身邊的人?你覺得以你那好女兒對我的忌憚,她會放心用嗎?”
“保不齊還覺得我想插手她梧溪宮的事,手長想伸宮裡去了,無聲無息把我的人弄死不說還在我頭上算一筆。”
“你若連這點都看不明白,就自己挑人去,彆來煩我。”
沈鎮元恍然,連忙賠罪:“沒有沒有,為夫從來不懷疑夫人的好心,就這麼辦,就這麼辦,為夫絕對不會讓曦兒知道人是夫人你挑的,那就是為夫選的……”
除了三大輔臣,其他各家各有想法和商議,紛紛議論著太後可憐的未來,暗中挑選著陣營,謀求更大的富貴。
而柳芸,被紫葉的經曆牽連出的皇帝眾多中二行為氣了一通後,連睡覺都有些不安穩。
原主對這個兒子過於放心了,以至於濾鏡嚴重,記憶中皇帝從來沒做過壞事。
然而,她過來發現了太多不乾淨的手腳。
哪能有安全感?
所幸皇帝如今親政,暫時沒空來理會她,希望簽到係統能夠更加給力一些,否則,她真怕自己玩不了多久就被彆人摁死了。
皺著眉頭,一個翻身,柳芸隻覺眼瞼被什麼詭異的亮光晃了一下,疑惑的睜開眼,驚恐的發現夜色中,麵前竟然橫著一把寒光凜凜的寶劍。
“噗”的一聲,劍刃刺入枕頭,隻留半截。
柳芸瞳孔地震,嚇得一顆心瞬間跳到了嗓子眼,四肢血液倒流,渾身冰涼。
是不是她剛才沒有突然翻身,這一劍就落她脖子上了?
尖叫聲卡在喉嚨根本出不來,柳芸腦子完全空白,身體的本能快過一切,裹著被子就地一滾,“咚”的一聲,姿勢難看的摔下床。
打開的窗欞照進來一抹銀光月色,柳芸模模糊糊的發現床前站了個黑衣人,身材修長,體態輕盈。
手中握著一把寒光寶劍,殺氣凜然。
“咦——”黑衣人明顯奇怪她居然躲開了致命一刺,卻不慌不忙的朝著抖如篩糠的柳芸走去。
誰知道,珠簾外有人似乎聽到了動靜,突然掏出火折子,點亮了屋內的燈籠。
隻聽藍葉的聲音:“主子可是睡不著?有什麼吩咐?奴婢……啊……”
撩開珠簾的藍葉豁然發現屋內的可怕情況,驚得尖叫聲衝破了雲霄。
柳芸一直盯著殺意漫天的黑衣人,眼神根本不敢往其他地方瞟,在高亢的女聲刺激下,腦子緩緩清醒,卡殼中慢慢重啟,漸漸撿回了思考。
吞了吞口水,柳芸開口全是顫音:“你,你是誰?”
不怕了?那是不可能的,隻不過怕到極點,反而清醒了一點點。
黑衣人也沒在意,借著燭光,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太後,隨即愣住了,有些狐疑:“你是雲昭太後?”
此刻的柳芸,褪去了白日的犀利濃妝,露出了本來嬌豔的五官,加上她過來卸下了重擔,不一樣的心態決定了不一樣的麵相,竟然年輕而絕美。